听到花虫蛊三个字的时候,楚离皱了下眉。
这三个字很是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可是无论楚离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花虫蛊是所有蛊术中最可怕的一种,中蛊之人,身上会开出花瓣形状的图案,体内的花虫会吞食人的五脏六腑和五官,严重者瞳孔也会出现花瓣图案,花虫浸入血液,深入骨髓,流至体内各处,直到最后,人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楚离感觉浑身发凉,她下意识的抱住自己抖了抖。
也许是凉城的话太有代入感,楚离现在觉得自己身上爬满了虫子。
她抖了抖身子,感觉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
“解蛊之人往往便是练蛊之人,所以也只有你母亲一人才有解这花虫蛊的解药,良渚百姓的花虫蛊被你母亲医治之后,百姓所有的怨恨与不满也全都指向了你母亲,都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是西梧派来打压昭国的叛徒。”
说这话的时候,凉城还特意观察了下楚离的表情,可楚离没有任何反应,故事听的极其入神,似乎现在说的是别人的母亲。
“于是良渚百姓揭竿而起,合力讨伐楚氏,请求楚廷处死锦笙,可楚廷不敢得罪锦氏,没动锦笙,却也没护着她,最后锦笙在城门前被活活烧死。”
“西梧锦氏得知此事后,一时震怒,锦笙最疼爱的弟弟锦修绝连夜带兵从西梧奔赴良渚,锦修绝血洗良渚,良渚一夜间被屠了城,杀红了眼的锦修绝手刃楚廷,带走了锦笙的遗物和骨灰,他没有回西梧,而是自那以后,隐居反山,自起一派。”
“你是说”楚离自始至终都瞪着大大的眼睛,她看着凉城,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大。
凉城和楚离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
楚离下意识的抬起手遮住了嘴巴。
“自那之后,世上再无锦修绝,而是多了个居于反山的嗜血蛊王,花绝。”
听完这些话,楚离只觉得遍地都是她亲戚。
她死都想不到,自己曾经效力的主子,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的亲舅舅。
凉城抬手,在已经愣成一块木头的楚离的眼前挥了挥,楚离这才回过神来。
“所以这就是三年前的良渚之灾?”
“嗯。”
凉城看着久久都回不过神来的楚离,有些担忧。
毕竟一天之内一下子让她接受这么多的信息量,换作谁,都会有些崩溃。
楚离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经常会做的那场梦。
梦中,城门前浑身燃着火光的女子,执着剑一身红衣的男子,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的自己。
好像结合刚才凉城讲的一切,多少已经可以明白点儿什么了。
“你还好吗?”凉城一脸担忧的看着楚离。
“其实不太好。”楚离摇了摇头,拧着眉看着凉城。
“虽然之前的事儿与我其实没多大关系,但不知怎么,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难过。”楚离看着凉城,认真的说,“不是那种难过,怎么说呢”
自己心中的感觉表达不出来,楚离有些着急的敲了敲头。
“就是明明这些不是我经历的,但是又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这种难过就像是突然被强加进我的心情里。”
像是一个身体,装进了两个灵魂,而现下这个属于自己的灵魂,在切切实实的体会着之前的那个灵魂留在这副躯壳里的情绪。
楚离都无法解释自己心中突然涌进来的悲伤和难过。
凉城看着楚离,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我没事儿,你继续说。”楚离吸了吸鼻子。
“我从反山将你带出来,确实是想利用你,查出当年良渚之灾的真相。”
“真相?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