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房间内只剩下烛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楚离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叶离，此时叶离的神情早已消失了刚刚的淡定和冷漠，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惶恐。

过了一会儿，叶离终于在与楚离的目光角逐中黯淡下来。

“知道这些的你，究竟在忍些什么呢？”楚离看着叶离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

“忍？”叶离抬眼，“忍或者不忍，根本就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听完叶离这话，楚离一时间为自己有些唐突的语言后悔。

“在锦云将我带回之后，他在我的体内施蛊，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花绝带你回反山后，锦云便将我安排为花绝的手下，安排在你的身边。”

“花绝是知道的，对吧？”

“嗯，他什么都知道。”叶离点了点头。

“这种蛊”楚离说着，皱了皱眉头，“取不出来吗？”

叶离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楚离很久没有见过叶离笑过了，但这样的笑却更加让人心疼。

虽然没回答，但楚离心中也大致明白，她看了半晌叶离，然后慢慢起身，看着她说“谢谢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事。”

叶离没说话，她看着起身的楚离，闭口不言。

“无论我做怎样的选择，都会尽力保住你们。”

说罢，楚离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她欲要抬手推开门，身后传来叶离轻轻的带着鼻音的声音。

“楚离。”楚离没回头，她欲要推开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都不要过这样的人生。”

叶离的声音在房间很轻，但由于房间内太过寂静，静到很轻的声音却每一个字都打在楚离的心尖儿上。

楚离没说话，她将手轻轻搭在门上，然后低下头，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过了两秒钟，她重新抬起头，推开门，大步的走出了屋子。

由于院子过于偏，在锦云府一个隐秘的角落，所以没有人，楚离走出去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依旧是没有月亮。

她抬头看了一会儿，随即抬脚，轻功飞上屋檐。

出了锦云府之后，她没有直接回西梧，而是驾着马去了湖边母亲的木屋。

自从搬到西梧城内的昭愿阁之后，小枂便再也没来到这边，为了方便照顾自己，小枂一直同楚离住在阁内。

进了屋子之后楚离直直的走进密室。

因为没有月亮，所以从洞口照进来的光亮并不足，墙壁上的蜡烛似乎有太久的年头没被点燃，楚离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几盏蜡烛。

将房间内的所有烛火换掉之后，屋子瞬间明亮起来。

山洞内的光线一直都是靠着自然光从洞口照进的，所以之前无论是黑天还是白日，每次来都感觉四周的角落全部隐藏在黑暗中。

当下房间被光明笼罩着，每一个角落都无比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楚离站在中间，四处环顾了一圈后，轻轻笑了笑。

小枂将这里的一切都打点的很好。

母上生前留下的花草一直都在很茂盛的开着，细流依然娟娟的从洞口沿着墙壁自然向下流淌进一处池子中，四处的墙壁爬满着藤蔓，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楚离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房间中站了好久，直到感觉到腿已经酸掉了，这才走到靠着墙壁的一处草垛上坐了下来。

她双腿微曲，胳膊抱着膝盖，将下巴搭在了膝盖上，眼神放空。

“母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楚离像丢了灵魂一样，目光空洞，轻轻呢喃着。

先前同母上的回忆又重新回到脑海中。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