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晴从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为求保命再也不敢有所保留,全力出手对抗黑衣人。她身姿轻盈地在掌劲间闪转腾挪,光华生辉的莲步带着手中的长剑吞吐出万点剑芒,如耿耿星河般璀璨。两个人在斗室之中以快打快对拆了五十多招,终是李亦晴内力不及对方深厚,剑招渐滞,败像初现。
黑衣人却没有一鼓作气拿下对手的意思,突然一个撤步跳出圈子,负手而立。李亦晴不解其意,也停住了攻势,挺剑防护。
“久闻扶桑国晴川公主的飞星剑法和纤云步法相得益彰,威震东瀛,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公主年纪轻轻已然如此了得,居然能接下本座的一套幽魂罗煞掌,本座由衷佩服。”黑衣人夸赞道。
李亦晴听声音已知他的身份,遂收了晴雪剑,笑道“能得到天衣教教主的肯定,亦晴不胜荣幸。不过若不是斡罗教主手下留情,以小女子的微末本事恐怕没有机会将飞星剑法使完。”
“公主过谦了,虽然本座只用了七成功力,可公主能在五十招内保持不败,已是难能可贵,总算不至辱没了我们曾经的那段主仆之谊。”斡罗宗真将面罩往下一拉,露出一张明艳的妇人脸来,居然是之前被倭寇“掳”去的罗姨!
原来斡罗宗真修炼的内功是西域禁术天魔阴阳诀,修成之时人的样貌会变为异性而独留声音不变,所以尽管日常和楚君城有接触,他只要不发声,楚君城是看不出破绽的,扮作哑仆无疑就是最稳妥的选择。
“教主今日驾临,怕不是只为了找我切磋或叙旧吧?”李亦晴已为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斡罗宗真接过茶水,优雅地往椅子上一坐,观茶色、闻茶香、品茶味、悟茶韵,半晌才说道“此茶入口清香醇厚,回味之中反倒存有丝丝苦涩之意,想来是带入了沏茶者五味杂陈的心绪吧。”
李亦晴娇躯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如常,回道“教主话里有话,不妨明言。”
“那本座就直说了,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海涵。”斡罗宗真将茶水一饮而尽,继续道,“结盟之时,我等皆仰慕公主才智,一致推举公主为联军盟主,并以尊主之礼相待。公主不负众望,接掌盟主之位以来算无遗策,诸盟友无不信服,效力麾下任凭驱策。
可是自从公主遇见楚君城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不再劳心军务,隐去身份天天和那个小子混在一起,甚至为了他摘去了一直戴着的面纱,以真容示人。现在更加荒唐,一方主帅居然跟他来到了明朝皇帝的眼皮底下,你可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离朱棣越近,我们的行动就越有把握。况且人家当初还不是为了教主心心念念的内功心法才想出这么个法子么?说实话,他的内功确实神奇,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每隔一小段时日,就能明显感觉到他功力的进步,普天之下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内功了。”李亦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哼,此一时彼一时。那日将他从水中捞起,发现他久溺之下体内居然还有气息流转,因而探知了这门奇特内功的存在。也怪本座太想恢复正常的身形,竟对这门内功起了贪念,神差鬼使地饶了他一命,没想到反倒养虎为患了。你可别小瞧了这小子,从暮色村到截杀戚斌,这小子已经数次坏了我们好事。”斡罗宗真恨恨地道。
说到暮色村,李亦晴一脸不悦“虫王谷那帮人完全是自作自受。联军成立之初我就三令五申要求低调行事,在大明境内的一切刺探、暗杀行动都只能针对军事目标,不得伤及平民百姓。而他们置若罔闻,犯下那样的滔天恶行,即便楚君城不收拾他们,我也会以军法论处。
但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万不可小觑了楚君城,除他之外,还要留意那位深得朱棣宠幸的郑和。昨日我情急之下显露了武功,恐怕已经引起他们怀疑,故而今日他们做什么事都对我秘而不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