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汪如心难得没有去练功夫,梳洗好吃过早饭便去了马厩。
如园的马厩重新加盖过和早前相比宽敞了不少,灰兔和墨云单独住在一个马厩里,旁边住着的是追影,此刻这些马儿都在吃草,灰兔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抬起脑袋打了两个响鼻又低头吃起干草拌豆子。
如园豆子丰收灰兔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总算不用对着追影的食槽流口水。
“如心妹妹。”
身后的杨田抱着一包青草走了进来,看到汪如心脚步微顿。
“杨大哥,你的马儿还没好吗?”
“嗯。”
杨田抱着青草径直走到最边上一匹面前,伸手揉了揉马儿的脑袋,“吃了两天的药草已经好了许多。”
汪如心点头,轻轻的揉着灰兔的耳朵。
两人站在各自的马儿面前皆是沉默无语,心思各异。
杨田的目光悄悄的看着汪如心那乌黑柔软的发顶,而后愣愣的看着面前低头吃草的马儿,满脸落寞,嘴角紧抿。
“杨大哥,等下你带着灰兔出去跑两圈吧,这些日子都把它憋坏了。”
汪如心心里五味杂陈,到现在她都有一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杨田,她从来到这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为了田地里的粮食忙碌,感情与她而言是顺其自然的事。
她积极的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积极的融入其中,也一早就明白了一个现实在这个时代里,婚姻从来都和爱情没有关系。
她和安璟礼的亲事是她爹和镇国公定下的,严格的说来是镇国公定下的,她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更加只能遵守,因为拒绝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杨田朝气蓬勃,英武俊朗又是原主的青梅竹马,被这样一个男子悄悄的喜欢着是原主的幸运,就连她都有一丝的欢喜。
不管如何,长的好的人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三分。
只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
就算没有安璟礼,她很大的概率是会选择招婿入赘,这绝对不是杨忠良可以接受的。
“刚吃了草料要让它们歇一会儿才能跑。”
杨田走了过来,声音略显僵硬。
气愤有些尴尬,汪如心面上有些挂不住,刚想转身而逃就看到一旁马厩里的追影伸长了脖子往灰兔的食槽吃干草。
灰兔嘴里立即发出不悦的嘶鸣声,不停的甩动着尾巴。
追影充耳不闻低头继续吃了几口才转着脖子回到自己的食槽,对着灰兔轻轻的打着响鼻,好似再说原来你这次吃的和我吃的是一样的呀。
不知道为什么汪如心一下就看出来了,定是上次来吃着小灶的追影知道灰兔伙食不好,刚才怕不是想要再确认看看。
追影这匹马儿好有灵性,这样一匹如此神骏的马儿怎么就会喜欢灰兔这样的,又骄傲又护食。
汪如心忍俊不禁,对杨田说道“杨叔说灰兔是蒙古马,最是适合作为战马,其实我应该早些让三公子带它走的,而不是一直留着它,把它关在这里用作拉粮的脚马。”
“它很灵性也很威猛,尤其是牙口更是厉害。”
杨田当然认得这是蒙古马,侧首道“长久的关着它们便会慢慢的失去引以为傲的耐力,它们能吃苦耐劳,耐力远超其他战马也是它们的生活环境所致。”
他大体知晓如园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远没有眼睛看到来的真实,那个摔倒会哭饿了会委屈的小姑娘竟然被迫成长到了今天的样子,小小的肩旁扛着所有人的希望。
他难受,心疼,落寞,遗憾却终究什么也不能改变。
那么便不让她为难。
“昨日我托我娘送你的金钗为何不戴,那可是我作为兄长特意给找人给你打造的及笄礼。”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