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都督将光禄寺众全部缉拿,也上了刑,亲自审问,都说郝东平时为人谨慎,不喜言谈。郝东当初的同窗及家人,也都带到了左镇抚司,从天启三年,郝东投了魏忠贤后,他们就再无来往。”
“田都督又抓了一批在郝东家中为仆的人,盘查审问刑讯,一无所获。田都督在殿外候着。”王承恩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早有准备,你说是不是皇嫂?”朱由检笑着问道。
张嫣闻言,冷哼了一声,一撩衣裙别过了身子说道“阴阳怪气。”
“宣左都督。”朱由检没有理会张嫣的矫作,大声的说道。
田尔耕低着头,匆匆的趴在御案之前,低声怒吼道“臣有罪,罪该万死,请君父治罪。”
“站起来。”朱由检没有说平身,问道“这才过了半天,你有何罪?盘查魏珰余孽你放过了郝东之罪?还是郝东自杀,你没有拦下?亦或者是没有追到他的家人你有罪?进了左镇抚司诏狱还没查出线索,所以你就有了办事不利的罪名?还是你在怀疑王伴伴不会发现茶汤有问题?”
田尔耕被一顿数落,面色有些难看,俯首说道“数罪并罚,臣理当罪该万死。”
朱由检摇头,田尔耕还是没听明白自己的话,他厉声说道“死死死!就会这么一句,查不到,那就去追查!说一句罪该万死,就能把责任推卸到了吗?把你杀了,朕就能找到谁要谋害朕了吗?!去查,一查到底!找出罪魁祸首来!”
田尔耕一时间五味陈杂,过去干不好活,哪里只有这么一顿数落?他拱手说道“臣领命。”
朱由检点了点头,看着田尔耕准备离开,也是无奈的说道“你等会儿,回来。”
“西山那边事办得如何了?那些侵占的富户,可有动作?朕让你安插在西山的缇骑,你安排了没有?但凡是富户有纠集动向,立刻严惩不贷,还要探访民情,看看徐应元,涂文辅在西山有没有欺压百姓,这些事都办了吗?”
“都办了。”田尔耕赶紧说道,还将孙传庭在西山周围探查民情的事说了个清楚,尤其是那一百多户揭不开锅的百姓,孙传庭的派粮救济,每户三斛米。
“这个孙传庭在廷议的时候为何不说他去救济了?”朱由检回想起早上廷议,摇头说道。
田尔耕想了想说道“臣也去查过了,养济院、饭堂、粥厂都无顺天府支粮的账目,臣去问了孙府丞,是从自己家里拿的。还被孙府丞一顿臭骂,等到三处支粮人都饿死了,他已经申请了赈抚,大约十天左右,这笔粮的账就平了。”
朱由检点头,挥了挥手让田尔耕办差,这件事都查了这么多人,居然毫无线索,那大约是不会有结果了。
倒是孙传庭,让他有些意外,孙传庭在历史上的风评,最大的一项污点,就是在陕西剿灭叛乱时,杀了很多的人,叛军、百姓、乡绅。
每每说起孙传庭时,总会博得一声冷哼,勤政爱民孙传庭。
在时代的巨浪面前,个人做出一些选择,何尝不是被逼无奈。
朱由检看着张嫣一声不吭的走了,还有些奇怪,只是看她两个肩膀在不规则的抖动着。
这是哭了?
没停多久,周婉言就匆匆的赶到了正殿,惊慌的问道“万岁,这是怎么惹了皇嫂了?她回到偏殿闭门不出,我好不容易才敲开了门,皇嫂就一直哭个不停,也不说话,这是怎么了?”
“没事婉儿。”朱由检却没有详说,他甚至还怀疑了张嫣在演戏。
一个和魏、客在宫里缠斗了七年之久;在皇帝死时,在传位事上有巨大声浪;提督宫禁,垂帘听政的张嫣,会被自己一句阴阳怪气给弄哭?
晚饭时,乾清宫的小厨房回禀,懿安皇后并未用膳的时候,朱由检并未放在心上。
次日清晨,朱由检再次前往文华殿主持廷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