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实在累得不行了,趁着这句话放下了锄头“也罢,走吧。”
一背过人,就倚在树上惨叫“哎呦,哎呦,要累驾崩了。”
“这是朕最能接受谏言的一次。”
“早知道就不赌气了。”
林抚远笑着为他捶背“圣人这才真正算得上体察民情,古今帝王,谁比得上圣人啊。”
小皇帝摆手“别提了,让皇后知道朕来锄地,非得心疼坏,你可不要告诉她。”
“不,你回去就写信给皇后,让她知道朕很辛苦。”
张口闭口就是皇后,真是离不了皇后了。林抚远说“那样的话,娘娘必定不让您再出去了。”
“山高皇后远,她管不着。”
林抚远说“娘娘有得是办法,她会让人看着您,还会让钱大人劝谏。您没有发现吗?钱大人和司马大人其实是来看着您的。”
小皇帝笑道“朕知道,所以朕把他们支开了,那两个人啊,便是皇后不嘱咐,他们也会没完没了地劝谏的。”
“其实,其实……”
小皇帝侧头“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尽管直说。”
“其实臣——臣也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让皇帝以为皇后对他监视。
小皇帝愣了一下,觉得哪里怪怪的“皇后是关心朕,再说了,你也没听皇后的啊。”
回到别业,歇息到大半夜,小皇帝神采奕奕地把钱时重和司马韧从被窝里扒拉出来,问政。
得知临清知县以工代赈,雇佣流民疏浚河道,修缮孔庙,拓宽官道后,说“这个人干得不错,你们上个折子报给皇后,皇后肯定会奖励他的。”
听闻官兵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打得逆贼龟缩青州,摩拳擦掌“朕明日就赶赴前线,必能提振三军士气,一举剿灭逆贼。”
司马韧心道果真,圣人没歇亲征的心思。
钱时重说“圣人御驾到此,各地地方官想要拜见您。”
小皇帝不耐烦那些枯燥的礼节“不见,让他们好好主政,干出一番功业比拜见朕一百遍都强。”
司马韧也说“圣人是来安抚流民的,还是先施仁德于流民吧。”
小皇帝说“流民,临清知县做得很好。”
钱时重说“各地都有流民,不止临清县。”
小皇帝不耐烦“这不是你户部侍郎应该干的吗?你来这边干什么的?”
“朕是皇帝,朕要做大事。”
司马韧只好开口“三军士气正盛,原不需要劳动圣驾。”
“你们果真是来给朕找麻烦的。”不欢而散。
第二日,小皇帝照样换好衣服,大摇大摆地出门,就看到钱时重的臭脸“臣拜见圣人。不知圣人微服是要去哪儿?”
小皇帝气结“朕不想穿常服,不行吗?朕穿什么用你户部侍郎管吗?”
“是,臣管不着。”
然后,小皇帝走哪里,钱时重跟到哪“你跟着朕做什么?朕不去亲征。”
“臣只是想伴随圣驾左右。”
“朕不用你陪。”
“臣想向您禀报临清仓的重建情况。”
就这样,一整上午,钱时重拖着小皇帝说这说那,一直说到正午。
午膳,小皇帝跟林抚远一起用。
小皇帝快烦死了“朕能不能打他一顿?”
林抚远一针见血“不能。圣人得想出打之外的解决方法。”
小皇帝郁闷“给他派活,想支到一边去,但他抗旨。”
林抚远轻描淡写地说“还真是有恃无恐。”他的“恃”,当然是指皇后。
小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替皇后说话“你是不知道皇后被他气成什么样子,一个他,一个谢傅詹,啧啧,两个老麻烦。”
中午,小皇帝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