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召见工匠的消息,张功联合家族的人,劝张成把功劳让给他,说是只要荣誉,不要实际制作方法。张成奈不过劝说,只好答应。张功买通侯典青,顶替张成被报上来。”
说到此,姬念祖惭愧地跪下“臣失察,竟没有觉察这么简单的骗局,使得卑鄙小人骗到金殿上来,请娘娘责罚。”
钱明月盘算该罚谁,罚姬念祖好像不太合适“是有人失察了,是谁呢?”
姬念祖诚恳地说“是臣失责,臣自请罚俸一年。”为了避免皇后为难,自己连处罚都想好了,皇后只要顺水推舟就好。
惩罚,有的是为了让人认错,有的是为了让人承担代价。
罚姬念祖显然属于前者,既然已经认错,罚就没那么必要了“强求每一个高官能直接管束到最底层的官吏,显然是强人所难。姬爱卿无罪不罚,平身吧。”
“臣多谢娘娘宽恕之恩。”
但欺骗皇后的代价,一定要有人承担“上官有约束下官的职责,侯典青的上官显然是失职的,革职。”
“张功、侯典青以及所有参与欺君的张氏亲族,交给刑部按律处置。”
事情查清了,作恶的人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可钱明月还是很不开心,甚至更烦恼了。
她宁愿这后面扯出一个大阴谋,徐氏余孽、前朝余孽,或者朝堂出现了什么大的阴谋家。
可是,没有。
真相就是那么枯燥简单,枯燥到无聊,简单到可恨自诩聪慧明智的皇后,饱读诗书的官场老油条,竟然被最底层的小吏目小混混玩弄于鼓掌之间。
皇后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秉性使她不能大发雷霆大开杀戒,负面情绪在心里堆积,窝得更难受了。
早膳只用了几筷子米,漱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胃里有些翻腾,干呕了几声。
宫人神神秘秘地说“娘娘,您应该叫御医来瞧瞧。”
钱明月懒懒地说“本宫心情不好,叫御医有什么用。”
“您这恶心反胃,会不会是——”
钱明月吓了一个激灵“胡说什么!”还是让人宣了御医。
小皇帝说过,如果她怀孕他就不走,也很认真地履行诺言。临行前几天,他特意命人给她把脉,没有怀孕的迹象。
该不会他一走脉象就显现出来了吧,这也太倒霉了。
王诗韵放下笔,带着一手墨水跑进主殿“娘娘,诗韵听说您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钱明月心神不定“看看御医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