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遭了大火,彻底败落了,姑娘带着小夫君以姐弟相称,到处乞讨。
小皇帝郁闷“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
万幸的是,他们姐弟流落到一个庄园,被主人收留,弟弟在大户人家的资助下读了书。
小皇帝松了口气“遇到好人了,不错。”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弟弟长大成人了,与主人的女儿产生了感情,把信物赠送给了那家的女儿。
那信物本是一对,一个被父亲定亲时给了张老汉,现在在姐姐手里,一个被他私定终身送给恩人的女儿。
姐姐发现后,为了成全他们,想要自杀,一个人呜呜咽咽悲悲戚戚地边哭边唱。
小皇帝气得拍桌子“停,别唱了,再唱下去,姐姐就真的要自杀了。”
戏子们吓得跪在戏台上,头也不敢抬。
小皇帝指着辛致知的鼻子“朕问你,最终姐姐是不是自杀了?”
辛致知颤颤巍巍地说“圣人,这,这张氏女是个心地善良的——”
“心地善良就该死?”
辛致知出了一身冷汗“圣人,这是戏,都是假的。”
“假的?假的为什么让姐姐自杀?反正都是假的,为什么不让他们守信成亲?”
“如果是年龄相差太大不合适,那为什么不让姐姐嫁给他人,只把他当弟弟抚养大!为什么姐姐要守婚约认下小夫君,小夫君就不能守婚约娶姐姐?姐姐做错了什么要落这个下场?”
小皇帝越说越气“分明是写曲子的人要姐姐白白养大弟弟,又嫌弃姐姐年龄大,不想让弟弟背负不守信用的罪名,才逼姐姐自杀的。”
“以假见真,可见淮安文人的心有多丑陋。淮安的教化,不过如此!”
杜阳铭忍不住说“落魄文人臆想而已,代表不了整个淮安的教化,府学的风貌圣人也见到了——”
“府学里教的那些东西,普通老百姓听得到吗?听得懂吗?就这戏老百姓能听得到、也能听得懂,结果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林长年说“戏,不能想怎样唱就怎样唱,要承担起教化的职责。”
群臣被怼得哑口无言,辛致知忙应是“日后臣一定对淮安的戏曲名目进行审查,不合理的都找明理人修改。额,现在,不如换个别的戏来听吧。”
小皇帝拂袖离去“不听了,没得自己找气生。”
宫女内使追着他离开,辛致知茫然不知所措。
林长年对他笑笑“圣人用了一碗淮饺、一碟鸡蛋软饼、一盘春卷,这场戏唱得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