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混杂在一起,闷着几个大男人多日不洗澡的汗臭酸味,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让人直犯恶心的独特气味。
老钱估计能气死,周安皱着鼻子心想。
房间分里外两层,外面是沙发,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缠满绷带的人,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旁边还有纱布手术刀和瓷碗,瓷碗里盛着几枚弹壳。
床边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神色悲戚,夹着烟的手放在膝盖上,烟雾向上飘散缭绕,顺着呼吸一进一散。
床旁的桌子上摆满了文件还有试管仪器,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整理。
那个应该就是偷窃的卧底,桌上的就是样本和资料吗?
周安扫视了一下,得出结论。
“怎么回事?”开门带着两人进来的壮汉问道。
此人很高,身材魁梧,是这些人里面最壮实的一个,眼窝深陷,面色蜡黄,一副精力憔悴的模样。
或者说这些人都是一副精力憔悴的模样,除了趟床上那个,那个已经半死不活。
中年人,壮汉,年轻人,眼睛男,病人。
就是这五个人吗?
周安眼帘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海哥,怎么回事?怎么还带个人回来?”床边的年轻人也起身问道。
“怎么回事?”眼睛男也问。
马良海将周安推给了全伟进,手上的枪一直指着,时刻不离。
“阿伟,找根绳子把他手绑上,找不到就拿床单,小心点,这家伙练过,而且力气特别大,说不定还有可能是真武,脚就不要绑了,等一下可能还要拿他当人质。”
马良海想起之前被周安扣住手腕的事。
情况虽然危急,但马良海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从刚才的通话看,这小子的确是路过,但有些身手,而且现在还能保持镇定,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面对自己的手枪又无法抵抗,那就说明强的有限,绝不可能是强力真武,顶天是刚觉醒的!
听到这,全伟进面色严肃,立刻去找麻绳。
看到这,周安更放心了,眼下这些人的行为意味着自己还有用,不至于被泄愤杀掉!
而时间越长,自己的机会越多!
“真武?你出去干嘛了?不是去买药吗?怎么惹上真武了?”高义立刻着急喊道。
没有回答高义的问题,马良海走到桌子前,从裤子里抖出几盒药剂。
这些抗生素和消炎药根本没办法直接购买,都需要处方和身份证登记,无奈马良海只能借着买感冒药的幌子偷一些。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些药暴露了自己,马良海不是没想过这会暴露,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快找袋子装起来,我买药暴露了,现在要立刻离开,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什么!”
“草!!”
小伍和高义连同拿着床单过来的全伟进一下子都脸色铁青。
高义迅速将重新整理好的资料塞进箱子,将培养皿和试管用气泡纸裹好再塞上棉絮装进去。
全伟进迅速将周安的手绑上。
小伍也立即收拾起枪械,但马上又停下来。
“彭哥怎么办!”
小伍反应快,立刻提出疑问。
剩下三人看着还在无意识呻吟的彭远鹏,一齐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