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里,炽烈的阳光从右边来,从右到左,一层层抹去黑暗,地下映着长长的窗影和人影。
有人推开了门,又合上了门,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稳定得堪称乏味。来人最后停在教堂的正中央,余书言打开了忏悔室的门。
忏悔室里没有神父,只有一座低矮的水池。
半透明的胶状物在水池里流淌,翻涌,蠕动,在灯光下反射着粼粼白光。
“他们违背了约定。”余书言说,“恐虐出现在了协会,现在整个协会都在调查那个撑伞老人,连我也被分配了任务。”
“本就是与虎谋皮,邪神们对人类窥觑已久,我从没想过他们会遵守约定。”胶状物波动了一下,就像沉睡已久的人忽然翻身。
“我们真能限制他们吗?”
胶状物迅速起伏了一下又再次平静下来。
“他们到不了我们的世界。”
“撑伞老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其中一个的投影。”
“你从来没告诉我它们的一个投影就能这么强,那种压迫力让人心惊,我一直以为它们只是稍微强大些的七日神!”余书言抬起头来,镜片上反射着冷光。
“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连这种东西都没法靠近的璇玑你能有办法摘到它的果实?”
“我的确办法。”
“什么办法!”余书言豁然起身,紧盯着这坨蠕动的胶状物,“证明给我看,否则合作就此终止。”
教堂寂静得像是墓地。
过了很久。
忏悔室里传出深沉悠扬的叹息,白色胶状物渐渐上涌,越来越多,在快要溢出水池时忽地剧烈涌动起来,大片的半透明胶状物洒在地上,流到余书言的脚边。
他后撤了几步,远离了水池,胶状物在手工定制皮鞋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之间拉出长长的白丝。
余书言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好像要涌出什么似的胶水池。
清香忽地飘满了整个房间,澎湃的生命气息汹涌而出,口水大量分泌,余书言出现了极其强烈的吞吃欲望。
鲜艳的绿色在半透明的胶液中浮现,上面的纹理泛着无穷奥妙的金色光芒,他好像在这上面看到了无数杂乱的线条,纠缠的蛇群,疯长的植物!
“这,这是什么?”余书言咽下口水,他的本能在驱使着他,让他去咬,去吃面前的东西。
“树叶。”胶状液起伏两下,迅速吞没绿光。
“是,那上面的?”余书言强忍着压下自己心中的欲望,他有预感,如果能得到这片树叶,他的生命力将会大幅增长,包括境界,寿数!
“这只是一片叶子的一角而已,叶子本身超过了五十个平方。”胶液鼓动了两下,水位缓缓降低,如同一下子虚弱了许多,“这就是我的证明,足够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你不怕四邪神。”余书言重新坐下,仿佛刚才震惊至极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为什么终年都躺在溶液里疗伤,恐怕这就是摘得树叶的代价吧?
真不愧是璇玑啊。
连树叶都如此伟大,它的果实又将如何的诱人?吞食它又能得到什么?是无与伦比的力量,还是不灭不朽的永生,甚至是……
世界的权柄!
巨大的兴奋感涌现,余书言颤抖着摘下眼镜,殷红的嘴唇下,森白的牙齿整齐排列。
“当然。”
涌动的胶液平静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大力发展真武,提高他们的地位,到底有什么用,我想我现在应该有知情权了吧?”余书言掏出眼镜布,抹着光滑的镜片,他并不近视,只是习惯这样做而已。
“炮灰。”
“炮灰?”
“对,让他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