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
就算把人治死了,家属本来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至于闹出纠纷。
而若是成功了几例,赤脚医生便立刻成了神医,方便进一步的卫生科普工作。
比如推广热水、消灭蚊虫什么的。
朱富贵和白夏儿一道,饶有兴致旁观了三场手术,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这主要是手术比较简单,对象还是猪,如果是人的话,复杂的手术一台下来两个多小时都是十分正常的。
这时候,董伟才发现,大明天子已经不知不觉站在自己身后多时了。
他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丢下手术刀,向朱富贵行礼道:“校长好!”
这一声校长,让一旁作陪的石家庄知府朱开济满眼都是羡慕。
要知道,不是谁都能叫万岁爷“校长”的。
自己虽然惭愧也姓朱,但比起董医生的圣眷可是差远了。
在大明,只有考入国子监,并且有幸聆听万岁爷玉音讲课的人,才有资格在天子面前自称学生。
别的,就算是考进国子监了,“天子门生”也不过是类似锦衣卫“天子亲军”一样的泛泛而谈,不是真正的师生关系。
但董伟是。
他是国子监医学院的开山大弟子,是朱富贵照着象牙山童主任给的ppt一个字一个字教出来的。
国子监老三届,人人都是朱富贵的亲传弟子,人人都说万岁爷的学识深不可测。
如今的后生哪,可是没有这个福气咯!
朱富贵笑道:“小董啊,我看你这个刀还不够稳哪,还有改进的空间,比如说刚才切开软骨的那一刀,我认为可以向左移动0.23厘米。”
“多谢校长指点!”董伟连连点头。
朱富贵又问道:“怎么样,回神州工作辛不辛苦?白手起家可不容易啊!”
“一点也不辛苦!”
董伟连忙答道,“只是历经满清荼毒百年,这里的百姓实在太惨了,我去过一些村子,那里的卫生条件连殷州最偏远的小镇都不如……”
“是啊,神州一直在打仗,华夏人打华夏人,捻子杀湘军,湘军杀太平军,杀来杀去,谁管百姓的死活?更有那漫山遍野的山大王,吃人剖心,无恶不作,光是戚文长他们七月份枪毙的土匪,就有上万人!”
说起这种事的时候,朱富贵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大明现在缺人,戚文长也不是和好杀戮的,若不是那些土匪确实十恶不赦,失去了改造价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他想必也是不会枪毙他们的。
其实就算没有满清荼毒,老朱家一路皇帝住下来,华北的农民日子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关键还得是提高生产力,改变生产关系。
朱富贵很清楚,自己打江山时朱明大旗很好用,但坐江山,这玩意是靠不住的。
农民怎么把崇祯逼死,就也能怎么把自己挂到路灯上去。
想要不被挂路灯,就必须坚定地走左翼温和改良帝制的道路。
“不过如今大明来了,青天就有了,百姓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这时候,董伟继续道,“根据礼部卫健委的要求,我们华北附……”
董伟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白娘娘,连忙改口道,“咱们石家庄白夏儿医院将开设为期15天的短期培训班,力争在今年年底前,培训出3000名赤脚医生,5000名具备基础知识的持证产婆。
对了,万岁爷,医院大厅里面正在进行接生教学呢,是王丽芬主任上课,听课的产婆也有上百人,都是年轻的产婆,学东西很快,万岁爷你要不要去看看?”
朱富贵连忙摇了摇头。
开玩笑,虽然妇产科当年也是自己上的课,但基本上就放了放ppt和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