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所以,微臣便托大理寺卿洛大人对账本上提到的人和事先行探查了一番。”
“洛衍,”天成帝面色铁青,声音中已经染上了一层怒意“你查出什么来了?”
洛衍似乎早已料到天成帝会叫自己,他从容不迫地起了身,走到吴勇身旁跪下,揖礼禀报道“回陛下,依照账本上的记录,户部被挪用的钱款都转到了一个名叫朱祀的人那里,经过多方探访,微臣找到了这个人,他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富商,但他的妻子却有个显赫的姓氏——公良。”
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尽是不敢相信的模样。
洛衍面色不变,声音平静却无情地继续说道:“为了查到当年的真相,微臣派人封锁了朱祀的府宅,断绝了他们向外传递消息的机会。在小施刑罚后,朱祀向微臣招认,当年皇后娘娘命纪子铭多次将户部钱款转到他的名下,随后再由他转至南疆抚远军处充作军费。至于各地盐商生产私盐所得,大多是皇后娘娘用来疏通朝中大臣的,其中流入吏部沈大人处的银钱是最多的,因为这些盐商大多需要吏部上报嘉奖,为他们的孩子谋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
“这些事不都是当年宣怀太子的罪状吗?!原来竟全都公良氏的做的?!”“公良峥贪墨朝廷钱款养兵在前,通敌叛国在后,简直是大逆不道!”“当年宣怀太子何等光风霁月,没想到竟被此等佞臣陷害,最终落得个以死明志的下场,当真令人唏嘘……”
一时间,惊异声、唏嘘声、唾骂声四下响起,九皇子一派的朝臣纷纷慷慨陈词,痛斥公良氏霍乱朝纲,而二皇子一派的朝臣个个噤若寒蝉,额头上冷汗直冒,生怕祸事一不小心就牵连到了自己身上。
“陛下,微臣冤枉啊!”沈敬跪伏在地,在一众谴责声中高呼道“朱祀不过是一介草民,怎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要定臣下的罪,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朱祀确有随意攀咬的可能,”洛衍闻言不慌不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薄薄的宣纸,神色平静地说道“可是微臣按朱祀的名单去查处贩卖私盐的商贾时,发现这些盐商的孩子几乎都是由沈大人破格提为贡生后入朝为官的。怎么,沈大人是要说这也是巧合吗?”
沈敬面色惨白如死,汗滴顺着他的背脊不停地往下流,而他只是兀自跪着,将额头贴在了大厅中铺着红毯的石砖之上。
“不仅如此,朱祀的这张名单上并没有出现当年那批青州盐商的名字,”洛衍将手中的名单递给了天成帝的侍从,徐徐说道;“臣还特意向朱祀询问了青州盐商许墉的事,但朱祀却说他根本不认识许墉。可奇怪的是,纪子铭死前留下的那封奏书中,许墉通过私盐赚取的钱款可是商人中数一数二的,朱祀又如何会不识得?还是说,纪子铭那份奏书的内容乃是根据司勋司的嘉奖名单胡乱编造,专门用来陷害宣怀太子的?”
话及此处,十一年前的旧案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大厅中的众人惊异万分,不约而同地看向天成帝的脸色。
天成帝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目光冷硬,俯视着匍匐在下首的男人,缓缓问道“沈敬,你还有什么话说?”
“微臣冤枉啊,”沈敬急得满脸通红,悲声喊道“就算微臣与盐商有所来往,但微臣与宣怀太子并无仇怨,断没有伪造名单、嫁祸太子的必要啊,还望陛下三思啊!”
“沈大人此话差矣,”洛衍挺直了身子,直直迎上天成帝的目光,拱手说道“宣怀太子当年心系西南七省灾情,亲自至户部督查赈灾款项等事宜,不想却发现户部的账目存在问题,于是太子便让大理寺暗中探访。微臣当时还是大理寺少卿,奉卿正之命暗中探访,发现户部钱款的去向与一个盐商有关,而这个盐商与沈大人多有往来,便去沈大人处问询了几句。可没想到,隔了不到两日,户部尚书纪子铭就自尽谢罪,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