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的是好算计啊,”裴南秧眼神沉凝,不无嘲讽地说道“难怪你昨日会让我住进你母亲的院子,又在褚旻面前演得对我情深义重的样子,还故意说要带我去掬月阁听曲,为的就是让褚旻去送礼物的时候将你的这些表现告诉舞阳郡主,引她今日前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但侯爷玩弄人心的本事当真令我大开眼界。居然连自己的亲弟弟和舞阳郡主对你的一片痴心都可以拿来利用,这样看来,我之前在长平被侯爷耍得团团转,也便没什么奇怪了。”
“虽有利用不假,”褚桓的眼睛宛若清潭,缓缓说道“但阿旻和舞阳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更何况,舞阳年纪小,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早日让她断了不切实际的念头,是对她好。”
裴南秧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伸手握住了褚桓先前为她戴上的白玉发簪“那这只簪子又是什么?”
“我说过,这根发簪配你正合适,千万不要将它拿下来,”褚桓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眼睛宛若清潭、深不可测“如果有人问起,你就告诉他们——这是你从小就带在身边的。”
裴南秧满是疑惑地看向褚桓,刚想再问,就见褚桓转过身,顺着街衢往前走去。几步过后,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展眉说道“不走吗?”
裴南秧凝眸看了他须臾,终究没有出言相询。她上前几步,与褚桓并肩往前走去。人群之中,二人白衣飘飘、黑衣窈窈,相得益彰,像极了一对璧人。然而,前缘旧绪,似水无痕,人间处处,多得是他们参不透的烟火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