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弹棉花的巴罗锅(2 / 2)

,去的越来越早,回去的越来越晚。

用她母亲的话说,“(早晨)顶着星星去,(晚上)顶着星星回。”

青麦好像失了魂,这个小小的人儿,有了心事,做事总是躲躲闪闪的。

九儿和青麦睡一张小床。

九儿惊讶地发现,青麦变的爱美了。

青麦会用烧火棍把眉毛描的又细又长,像柳树叶,配上青麦的丹凤眼,绝了。

青麦还从门上撕下一点点春联,把那簿簿的红纸片噙在嘴里,润湿了,悄悄的贴在嘴唇上。

青麦还偷偷地朝脸上抹面糊,那面糊放在一个精致的白瓷瓶里,抹在脸上,异香扑鼻。

九儿在柜里,枕头下找了几次,始终没有找着。

青麦骗九儿说,“这是最好的香香,是从飞云浦买来的。”

可九儿知道,青麦这么长时间从没去过飞云浦,她走不开。

村里也开始有了风言风语,说青麦和巴罗锅在谈对象。

更有甚者,同村的小秃说半个月前,凌云渡放露天电影,青麦刚看了一半便走了。

她是和巴罗锅一起走的。

小秃说的指手划脚,对天发誓。

知女莫若母。

当初谭木匠在梅花坞的杏子家打家俱,就是杏子看中了谭木匠。

约谭木匠看了一场露天电影,两人确定了关系。

害的谭木匠白干了一个半月的木匠活,没落到一分钱。

反而倒贴了一千元钱送给杏子家作聘礼。

每当提起这事,谭木匠便觉的中了杏子的美人计。

杏子只是捂着嘴笑。

如今,杏子听说了这事,怎么也不相信,青麦会看上这个长相丑陋的外乡人。

村里那么多的俊小伙不找,会找巴罗锅。

这话,连杏子的脚趾头也不相信。

杏子只好点拨女儿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成了愁,只要小伙子长相一般,正干就行。”

青麦只是红着脸笑,也不作声。

八月的一天,秋高气爽,今年雨水充足,庄稼长势很好。

只可惜,有了好庄稼,不一定有好收成。

成群的野猪从山上下来,窜进了苞谷地,成片的庄稼倒在了猪蹄下。

村民们先是敲锣打鼓放鞭炮,只几天,那野猪便识破了伎俩,该吃吃,该糟蹋糟蹋。

村民们犯了愁,有个叫刘二旺的,二亩苞谷被野猪糟蹋了一亩半,眼看一家老少要挨饿,一时火起,回家拿来了一杆老式猎枪。

他见一头老野猪领着几个猪崽在糟蹋苞谷,开枪了。

那猎枪打出的是散弹,足有簸箕大小,老野猪蹭痒在身上蹭了一层树胶,又在烂泥里打滚,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恺甲。

普通猎枪奈何它不得。

只是打死了一只野猪崽,一只断了前蹄,另一只肚肠流了出来。

他低估了野猪的报复能力。

那头母野猪疯狂地向刘二旺冲来。

刘二旺看着那长长的獠牙,吓破了胆,他知道跑不过野猪,急忙扔掉猎枪,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那母野猪疯了,红着眼冲过来,对着大树横冲直撞。

一搂粗的大树被撞的乱晃,刘二旺吓的抱紧树杆,连声大喊救命。

那野猪报仇心切,兽性大发,见撞不倒大树,张开大嘴,咔嚓咔嚓咬起大树来。

不一会儿,那大树竟被咬下了一大半,大树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摇摇欲坠。

眼看要葬身猪腹,吓的刘二旺面无人色,连声音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