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真奇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男孩子送她一朵鲜花,她便觉的拥有了整个世界。
到了二十多岁,踏入了社会,增长了见识,又想找个高富帅。
将近三十岁的女人,经历了社会的风雨,才知道找个知疼知热的对象。
女为悦己者容。
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时至深秋,缩脖北风呼呼地刮着,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原先拥挤的,五颜六色的田野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灰白色,裸露的土地。
这个小小的山村凌云渡,没有装饰,纯粹原生态,美成了一副国画。
夕阳西下,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梯田里的耕牛多起来了,“驾一吁一驾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黝黑的土地被白色的犁铧翻起来了。
一群乌鸦,喜鹊,八哥在犁铧后面搜寻着那些仓遑逃命的蟋蟀,蚱蜢,蚂蚱,还有那肥肿的豆青虫。
翻过了地,便是播种冬小麦了。
这天上午,九儿用板车拉着麦种化肥去地等着播种。
刚翻过的土地,墒情好,适合出苗。
而且,今天是个阴天,电视里说明天有大雨。
一下了雨,播种就得停个天,有时碰上连阴雨,一个月半个月也说不定。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
庄稼汉们都着了急,有牛用牛拉着播种,人多的凑成七八个人播种。
没牛的,人少的只有找德川老汉了。
村里只有德川老汉有手扶拖拉机。
此刻的德川老汉,正停在地头,进退两难。
他的面前围了一群人,争论不休。
冯田鸡说他为了这点地,特意请了六天假从广州回来,明天就要走。
妈妈吔,种这点地的收入还不够车票钱,明年就不回来了。
王蛤蟆说他家里有老人卧病在床,等着护理。
张寡妇又说她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孤女寡母的…
见九儿来了,德川老汉发了话,大伙别争,先给九儿家播种。
大伙明白,德川老汉这是巴结九儿家。
不看僧面看佛面,九儿也知道,这是看在未来公公的面上。
不管怎么说,九儿家的梯田还是很快种上了冬小麦。
到了这个时候,该收的收了,该种的种了。
九儿站在山尖尖上,看那层林尽染,一片片发黄的树叶打着旋儿朝下掉,大山开始空旷起来了。
不如为什么,九儿想起了秋后的蚂蚱,面对巍巍群山,九儿却感到了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