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冲着娄氏吃吃的笑。
娄氏却是皱着眉瞪着她,神色很有两分恨铁不成钢,“当真就这么喜欢?”
“是呢!”楚意弦笑呵呵抬手将娄氏一挽,顺势滚到了她怀里,“喜欢得紧,大抵……就像当初阿娘喜欢阿爹那般喜欢!”
娄氏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是没再说什么,抬手将她搂住,道一声“嘴贫!”
金吾大将军府门外,燕迟却一直站在原处,目送着马车缓缓驶进府门。
“爷?”关河凑到他耳边,轻唤了一声,主仆二人的目光闪动,眼角余光一致地朝着街角的暗影处瞥去,那里恰恰好有一道身影无声遁去。
关河脚下一动,正要去追,却是被燕迟伸手拦住,他抬眼望着方才那道身影消失的街角,嘴角轻轻一勾道,“让他去!有些事儿总要让他的主子看个清楚明白得好!”
话落,燕迟收回视线,道一声“走吧”,这才翻身上了掣雷,与关河带着众护卫,一道打马往长公主府而去。
等到他入了长公主府门时,齐王府内也正有一道身影入了萧晟书斋,将这两日偷偷跟在楚意弦身后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向萧晟禀报。
萧晟今日没有练字,也没有看书,明明已经入了夜,书斋之内却只在墙角点了一盏灯烛,烛火幽微,照不透偌大的空间,萧晟坐于椅中,整张脸都沉浸在暗色之中,让人窥之不明。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反而让人觉得黑暗中的身影充满了未知的力量,更让人惧怕一般。书斋内一到冬日就更是刻骨的寒意顺着脚底窜至四肢百骸,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书案前回话的人克制着,才没有抖颤起来。
“你说,他们单独相处了一会儿?”良久,才听得萧晟的嗓音徐徐响起,仍是那样的不温不淡,不闻起伏,可好似也被这书斋内的寒意浸染了一般,每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冰寒。
回话的暗卫头皮一紧,连带着嗓子也紧涩起来,“是!也就一盏茶不到的工夫,至多能说几句话,只不过属下不敢离得太近,实在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说罢,他便是屏了息,等着萧晟的吩咐。
谁知,这一回萧晟却沉默得更久。
久到那侍卫都以为他是睡着了时,才听得他嗓音又淡淡响起,“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