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现在小胳膊小腿的,连跟在萝卜屁股后面的小马胡萝卜都骑不好,但他也很爱这些故事,常仰着头听父亲缓缓讲述。
任弘的小驹儿现在或许还有些懵懂,但等渐渐长大后,肯定能够明白任弘想告诉他的事:
“从西域到敦煌,这三千里间各处屹立的烽燧,上面飘扬的不止是烽烟。”
“亦是父辈的旗帜!”
……
天色快黑了,是夜,父子便在破虏燧过夜,正好住了西安侯的“故居”。
虽然燧卒们在苏延年带领下很殷勤地打扫了一通,但到了次日,任弘一觉醒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胳膊,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满手全是红红的包,显然是被跳蚤咬了一宿!
连忙看看仍没睡醒正在摆大字的儿子,竟未被咬。
任弘不由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滑稽。
外面从都尉、候官到燧卒,不管是否为旧识,都待他毕恭毕敬。
但人类的贵贱之分,在跳蚤和它们的子孙眼里却屁用没有,安西将军任侯爷的血,和当年第一次躺在这硬邦邦的榻上,谋划未来大计的任燧长并无区别。
任弘只挠着那些奇痒无比的包,戏谑道:
“老伙计们,别来无恙啊!”
……
ps:第二章在0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