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命都差点没了,对此萧琮和灵犀自然都十分恼怒,但沈筠却坚持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们才都没有发作。
此时萧琮与她已相处了一年多,自然知道这是她的心性使然,也是她对自己的爱意使然。灵犀倒是大大地意外了一把,她之前虽知道沈筠是个心宽的人,但没想到她会不争到这种地步,因而也对她更加叹服,还道就这一点来说,她与阿嫚还真是很像,所以才有了初雪夜醉酒后抱着她哭诉的那一节,就为这个,她事后还被兄长念了好久,说她太伤人家的心了。灵犀这才明白兄长早已移情别恋,虽然当时还替阿嫚有些不值,但好在沈筠这个人吧,倒还真当得起大家的厚爱,与她相处越久,越觉得她是美酒,经得起细品,而且越品越有滋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却说月夕节后不久,有一日灵犀又进宫请安,陪着今上闲聊了一阵,皇帝忽然问“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会会你兄长弄回来那个舞姬吗?怎么后来就不提了。”
灵犀一听,噗嗤笑了,挽着皇帝的胳膊道“舅父您不知道,我兄长运气和眼光可都好得很。”
皇帝奇道“这话怎么说。”
“那么一颗沧海遗珠都给他捡回去了,可不是运气加眼光吗?”
“你这评价挺高啊。”
灵犀想了想,便把这些日子与沈筠相处的趣事拣了几件给今上讲了,倒把今上也逗乐了,道了句“的确是个妙人。”
“还不止这些呢,您说她一天到晚跟我们一本正经地胡扯也就罢了,连当着小孩子的面也常常胡说八道。”
“哦?还有这事?”
“嗯,有天我们在外面放纸鸢,跑到一片空地上才见兄长正问雅淑功课,他说‘那你倒是说说,这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道理’,雅淑答不上来,看到她的救星缦娘娘来了,赶忙过来求援,可她竟然说‘这个很简单嘛,就是教我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兄长的下巴都要被她惊掉了,对对对,就是您现在这个表情,您猜她怎么分解的?她说‘喻者,告知也。因此整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跟君子说一件事的时候,要着重突出道义,而跟小人说同样的事情,则要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这样才能达到说话的目的,因为他们眼界不同,重视的东西也不同,要是反过来,你跟君子只谈利益,他会觉得你狭隘粗鄙,而如果跑去跟小人说什么道义,他怕是会以为你脑子有问题,这可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意思吗?’后来我就问她了,说你这样不怕教坏小孩子么?她却道‘你觉得先生没教过雅淑这句话其中的道理吗?可她要是听明白了,还会被你兄长问住吗?小孩子嘛,你光跟她说那一大通有的没的管什么用,要先用她能理解的方式告诉她,让她记住了,今后再在生活中去实践,在实践中得真知,这样得来的东西,今后才能为她所用嘛。’舅父您说说,这是不是够清奇的。”
一番话让今上听得嘿嘿直笑,想了想道“听你这么说起来,她倒像个高门贵女的做派。”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门贵女。”灵犀补充道。
“嗯嗯,有趣有趣。”
等到灵犀走了,皇帝便招来贴身内侍汪自珍,对他道“你去查查这个女人,别让那个傻小子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他这一查,自然就顺藤摸瓜地查到了东宫私改户籍的事,与此同时,也正好有人将弹劾检举东宫的奏疏送到了他手中,他先是看了看那份关于沈筠身世的调查报告,道了句“这小子还真是捡了颗夜明珠啊。”接着又看了看那奏疏,“啧啧,看看这傻小子办的什么破事。人家给你挖个坑,你还真往里面跳啊你。看来之前申斥你一顿也不冤枉。”说完对汪自珍道“你去,把那个没出息的给朕叫来。”
等萧琮到了面前,刚给他请过安,皇帝便将那奏疏“啪”地一声扔到他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