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立马从宫外给皇帝弄进个儿子来,最可笑的是,哪怕这孩子唤着另一个男人爹爹,皇帝竟然也照单全收,不仅让那个男人留居偏殿,还得意洋洋地领着那孩子到处转悠,这下不仅后宫咂舌,连前朝也炸了锅,言官们的奏疏一封接着一封呈上来,刚开始苏怀瑾还帮忙弹压着,可后来实在是顶不住了,干脆托病不朝。
可皇帝呢,竟然气定神闲地在蒹葭殿外支起个大炭盆,收到这些奏疏,看也不看,有封扔几封进去,还道辰妃怕冷,这些东西烧着正好可以给她取暖用。
那些言官怎么受得了这个,当即就有几个如魏诲这样行止激烈的,等朝堂上的军国大事议完了,当着众臣的面行讽谏之事,而皇帝呢,平日对他们和气惯了,此时为着不给辰妃再添新的罪状,也是竭力忍着,只不理他们,谁知他们还不罢休,跑到皇帝下朝的路上去堵他,尤其是魏诲,每每带着根白绫哭哭啼啼的,还说什么自己未能尽到为臣之责,请皇帝赐他一死。
对此萧琮也是十分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量躲着他。某日,他陪着卿卿用过早膳,正准备去上朝时,高启年忽然走到他身边,悄声道“陛下,这魏诲又跑到甘泉宫外面跪着了,您看”
萧琮叹了口气道“罢,罢,朕惹不起他,躲着他总行了吧,待会儿走东角门,从长乐宫那边绕过去吧。”
说完,仍是像往常那样握了握卿卿的手,微笑着对她道“我已经让静宜关照过宫人们了,叫她们不要来打扰你休息,你好好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见她也是微笑点头,这才带着高启年走了。
沈筠等他走了,想了想,唤来海棠道“你去问问,闻将军此刻若有空,请他来见我。”
闻安一听辰妃召唤,自然必须得有空啊,一来她在皇帝心中到底什么分量,他们这几个人最清楚不过,二来他总觉得,当年要不是他追岔了路,她和陛下或许不至于错失这么多年,也就对她很有些愧疚之情,因此立马就赶到了蒹葭殿。
沈筠一见他,便对他道“本宫有一事,想请闻将军帮忙。”
闻安躬身拱手道“臣不敢,但凭娘娘吩咐。”
沈筠微微一笑道“烦请将军,去把魏诲给我拎到蒹葭殿来。”
闻安愣了愣,还是依言行事了,等到他真的将魏诲“拎”过来时,只见沈筠已穿戴整齐,端身肃容坐在殿前,见了魏诲,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听闻魏大人对本宫意见很大啊?”
那魏诲一开始被闻安的操作吓得不轻,还以为是皇帝要将他怎样,来了才见上面坐是辰妃,便又嚣张起来,冷笑一声道“臣只是看不惯小女子祸乱江山而已。”
沈筠亦是冷笑一声“祸乱江山?魏大人是见着陛下为本宫烽火戏诸侯了?还是日日不早朝了?”
魏诲又是一声冷哼,将头一昂,义愤填膺地道,“真等到那时候就晚了!臣的职责,就是要提醒陛下,以史为鉴,防患未然。”
沈筠一听这话,心道,得了,这种人跟他说得通什么,于是哂笑道“魏大人果然高风亮节,堪称群臣典范,本宫听闻你这些时日面见陛下时,都手持白绫,想必是想效仿当年的卢太傅,随时准备慷慨就义,那不如本宫今日就成全了大人吧。”
魏诲一听,脑子嗡地一下响了,用颤抖的手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手中的白绫也随之滑落在地。
沈筠走到他面前,拾起那段白绫,似笑非笑地道“不过白绫不好用,太费劲了。”说完对海棠使了个眼色,道“还是用鸩酒吧,方便。”
海棠会意,回到殿中,不多时便捧出一只金樽,端到魏诲面前,只听沈筠又道“魏大人,快喝了吧,到时陛下见了大人的忠义之举,一定会幡然醒悟,把本宫这样的红颜祸水打发得远远的,这江山社稷也就安全了。魏大人也能死得其所,成就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