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冷将军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他?况且老冷将军死的时候,我尚在长安城,这么远的距离,我并不认为我有能力去操控老冷将军体内的毒蛊,更何况天下会用蛊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此事只能说是纯属巧合,冷公子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
蝉衣有条有理地说着,但面对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她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汗。
“那我问你,当日狩猎你为何未去丞相府?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蝉衣面无表情道:“那只是因为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去丞相府查过了,我并不想违背公主的命令,但我更不想做无畏的冒险,此事我已经向公主请过罪了。”
顾清越在蝉衣身后眼神凝重地朝冷燃微微摇了下头,而后道:“燃哥哥你误会了,这些事我都知道的,此事怪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你怎么能把剑对着自己人呢?”
说着顾清越侧眸瞥了一眼谢耘奎,谢耘奎即道:“还不快把剑放下!”
冷燃这才收起剑,抱拳向蝉衣赔礼道:“是在下一时鲁莽了,还请蝉衣姑娘见谅。”
蝉衣暗自松了一口气,道:“若是我的父亲我也难以镇定,将军言重了。”
说着,蝉衣后退了两步回到顾清越身边。
“下次别再对我身边的人这么无礼了。”
“属下知道了。”
顾清越接着道:“我们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你们二人这两日多加小心,仔细留意着李治秋的消息,或者若是长安城内情势稍有不对,你们就即刻出城,切勿在我身上分心,我自有自保的办法。”
冷燃谢耘奎齐道:“公主放心。”
送顾清越和蝉衣就从芳菲阁后院离开后,冷燃道:“方才多谢了,幸亏你和公主及时制止了我再问下去。”
谢耘奎却问:“蝉衣是什么来历?”
冷燃道:“你应该知道,公主不是皇后亲生的,她是生还谷药老的徒弟,生还谷的事不用我再多赘述了,公主还有一个师兄,名叫苏木,蝉衣就是苏木的徒弟。”
“看来公主是怕你再问下去会问到苏木,不过我看她应该是也因你的话生疑了,只是不想在这个节点节外生枝。”
“我知道。”
谢耘奎扭头看向冷燃,一脸正色道:“可若老冷将军的死真和苏木有关,你觉得公主会怎么做?”
冷燃神色微变,他顿了一会儿,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是不太相信公主,但你又似乎并不担心我会将你说的话告诉她。”
谢耘奎便道:“将军一门赤胆忠心,云地何人不知?我非是不信公主,我只是和公主相处太少,看不透她的为人罢了。”
说至此,谢耘奎不经意一瞥看见了前庭的衣锦,他微露疑色道:“那不是尚书府柳姨娘跟前的人吗?怎么在这里?”
冷燃也随着谢耘奎的目光往楼下看了一眼,道:“柳姨娘恨楚旭害死了她的女儿,她想让公主帮她报仇。”
“所以公主是答应了?”
冷燃便将那日柳姨娘在祠堂跟顾清越说的事对谢耘奎说了一遍,末了,他道:“或许柳姨娘觉得除了她自己,也只有公主对楚旭恨之入骨了。但是我们都没办法完全信任衣锦,所以公主借着将我赶出煜王府的机会,将衣锦暂安置在了这里。”
谢耘奎想了一会儿,道:“公主是想让你去保护世子?”
“但是世子非要让我留下来。”
说至此,谢耘奎道:“我也该回学堂了,皇宫里的事我会试着去探探宁平郡主的口风,有什么消息我会来告诉你的。”
冷燃转过身,欲言又止:“你和宁平郡主……”
谢耘奎深深看了冷燃一眼,努力压下眼里翻涌的万般情绪:“将军与在下未曾共事,尚不知谢某已有贤妻幼子,然皆死于宁兵刀下,家仇国恨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