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虔老头儿兴奋的抱着竹筒站起来,团团打个招呼之后就匆匆离去,肯定是急着回去体味人生三味去了。
搅屎棍虽然走了,但现在一筒茶叶的价格变成了两千钱,余下的人有的开始出价,不过所加的都不是很多,比较理性,几次竞价之后,几筒茶叶很快就有了主人,只剩下了最后一筒。
“我出三千钱!”就在几个人比较谨慎的出价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转头,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从咸阳来的女人。
“小娘子,你可带有钱币?”一个人略有些不满的问。
“不曾带钱币,不过我有一枚玉佩,乃是咸阳名匠制作,值金二十镒,合半两钱四千八百枚,我作价三千钱换这最后一罐茶如何?”少女缓缓从腰间解下一块通体温润如同羊脂一样白腻的玉佩放在面前的案桌上。
“大家以为如何?”虞无涯四周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是开始摇头叹息,知道自己身上拿不出来比这更值钱的东西了,许多人干脆直接站起来告辞离开,情绪非常低落。
少女如愿以偿的用玉佩换到一筒茶叶,然后急匆匆离开南阳学院,在大街上也不停留,返回到她开始时出来的胡同,左右看了几眼之后爬上石墙跳了进去。
而卖完茶叶收到钱的虞无涯也和那个手长脚长的赤脚男子离开南阳学院,在城内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一栋独门独户的小院,关上门之后泡上一杯紫云仙茶之后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交谈。
“师兄,我明日一早便去雉县寻找恩公,把这些钱给他送过去!”虞无涯端着茶杯一边吹气一边说。
“嗯!”赤脚男子喝着茶面无表情的轻轻嗯了一声。
“追杀我的人是楚墨扶余一派,我担心这件事会给恩公带来麻烦,师兄能不能替我走一趟!”
“墨家与我贵虚派素来不和,当初祖师爷列公和墨家钜子墨翟在国家治理上产生过很严重的分歧,导致两派门徒一直互相攻阀,但如今百年过去,墨家分裂成三派隐居乡野,我贵虚派也已不问政治,加上赵政登基称帝,如今四海归一华夏一统,朝堂之上也只尊法家一道,其他各派早已被排挤在外,楚墨此次突然发难不知到底为何?”
赤脚男子说完之后默默喝茶许久,然后放下茶杯说:“这件事我会去打听,不过你平日也要好好修炼,莫要四处游荡荒废了年华,区区几个墨徒就差点儿把命丢了,祖师爷若在,肯定不会轻饶你!”
“嘿嘿,多谢师兄,只要师兄出手,我自然一切都放心了!”虞无涯赶紧笑着拍马屁。
天气略有些闷热,夜空也月朗星稀。
两人再次默默喝了几口茶,虞无涯略有些忐忑的问:“师兄,你今天在茶会上的安排我总有一些心神不宁,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张扬了些?”。
“无妨,此事定然如你恩公所愿也?”赤脚男子一双眼眸在夜色下灼灼发光。
“为何?”虞无涯惊讶的问。
“呵呵,从仙茶二字就可以看出你这位恩公野心不小,嗯,应该说是其志不小,他日欲列朝堂迎风弄潮,不过这样也好,如今李斯贵为丞相,协助始皇陛下征服六国易周而代,鼎定大秦江山,其心智已衰,其神智已乱,其初心已改,心思和当初早已南辕北辙,法家之术被他弄的面目非,除开律令苛刻如猛虎毒蛇之外,再无任何建树,列公曾言,治天下者,当循名责实,无为而治,体恤民生,万不可行苛律之法,但今日之大秦,与夏桀又有何异,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师尊这次遣我下山,只为一事而来!”
“何事?”
“此事言说尚早,时机一到自然便知!”
虞无涯差点儿把茶水灌进鼻子里,咳嗽几声看了师兄一眼说:“师尊精研易经,是不是又看出来什么,给愚弟透漏一二,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