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陈族之山，陈然是忐忑的，不安的。

他离开太久了，记忆虽未曾消失，却是物是人非。

走着，走着，两道身影出现在他前面。

这两人，陈然都认识，是他的仇敌。

雪天华，雪落霜。

看着这两人，陈然眼中不可遏制的流露冰冷。

“陈然！”两人看着陈然，神色各异。

雪天华一脸冰冷，眼中则是浮现怨毒杀意。而雪落霜，则是一脸复杂。她无法想象，当初那个弱小的少年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成长到如此逆天的地步。

这个少年，已是让她惊艳到心中生不起一丝愤怒。当初，或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雪天华，当初我曾向你挑战，一入藏灵就挑战你。这挑战我没忘，但如今的你，我只手就可镇压。”陈然冷冷道“我知道你也不会这么蠢，接受我的挑战。而若不能杀你，我不会再出手。所以，等你达到蜕凡，我就以藏灵挑战你！”

“到时，我希望你还有那么一点血性，不要畏战！”

“陈然，你找死！”雪天华一听，顿时睚眦欲裂，疯狂的气息不断涌出。

这耻辱，已然滔天，让他忍不住动手。

不过，雪落霜却是拦住了他，不让他动手。

“你走。”雪落霜冰冷开口，看出陈然此刻身受重伤。若是任由雪天华出手，保不定会杀了陈然。

而陈然，如今明显由陈族庇护着。他死了，陈族必定不会罢休。

她不在乎雪天华，但闹大了，定会连累到她。

“还有你，我感谢你带蜀思入玄门。但你当日对我的羞辱，绝不会那么简单就算了。”陈然冷声开口。

对于雪落霜，他不恨，但是她欠他。此事，他陈然定会讨回来。

“我等着。”雪落霜知道此事无法和解，以陈然的性格绝对会与她清算。

此事，她早就想到。这因果，也终究要了结。

陈然看了雪天华一眼，轻哼一声，无惧的从他身边走过。

前方，就是陈族祖山所在地。他不信雪落霜会让雪天华出手，所以，哪怕此刻虚弱无比，他也敢在两人面前嚣张一把！

“陈然，此生我必将你挫骨扬灰，禁你命魂万万载！”

身后，雪天华疯魔般的嘶吼响起。不过，陈然却是头也未转，只是看着前方，眼中流露温暖。

在那里，一个老人和蔼的站着，等着他的到来。

“你来了。”陈离看着陈然，眼中流露关心。此刻的陈然，气息实在太微弱了。

不过，他却没问陈然发生了什么，只是走上去扶住他，不由分说的带着他向直插入云霄的山峰走去。

“长老……”陈然小声开口，眼眶微红，想要落泪。

“不用说，不用解释，既然你来我陈族，就没人能动你半分。”陈离扶着陈然，身躯不再佝偻，变得笔直，大手温暖，透着一抹安心。

陈然身子一颤，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泪水，无声无息中，滴落在这片故土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泪，包含着他这十一载的心酸，包含着他对亲人的思念，包含着他心中难以启齿的痛……

他已不再年幼，心有无畏。但面对亲人，他的心，依旧极为脆弱。

一句话，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抹关心，便可将之融化。

“长老，我杀了煌霆！”许久，他开口，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他在炫耀，对自己的亲人炫耀自己的强大，自己的本事。

陈离一怔，看着陈然无邪的笑容，心中不可遏制的涌现一个念头。

这个少年，本就是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