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爻沿着湖岸漫步,上到低低的小山坡上,阳光下的女儿湖交织着光影和波纹,远处漂浮着白色雾气。他突然想起老爸的段子:他上次在泸沽湖遇见一个女孩也这样站在湖边小山上,他以为人家想不开,好心相劝,结果人家只是喜欢一个人看风景而已。那女孩在这支教,来之前联系过,她这几天去其它村了,让王爻去住她的房间,但隔得太远,也没必要,现在她应该还在山里。
王爻想上王妃岛,快到时,当地人说不能上去。他失望地回到客栈时,肚子饿了,房老板说:“我来给你做碗面吧。”他是东北人,和面、现煮,放了干蘑菇和小鱼干进去,真好吃。老板娘骄傲地说:“要不是厨房在装修,你可以尝尝我老公包的饺子,他的饺子在这一带都很有名的。”王爻边吃边跟老板两口子攀谈,地是租的摩挲人房东的,加了两层,房东还住一楼,是个阿惹(阿婆),还有个十多岁的姑娘跟着她,王爻早上在门口还碰到她,手里捧了一大摞像菜又像草的植物,刚从窄窄的猪槽船上下来,像其她高原女孩一样,长着黑红紧实的脸庞。“建这客栈要多少钱?”王爻问老板娘,她面色凝重地给他算账:“前期都花了三四百万,没钱了,幸好几个朋友救急,才又继续。”王爻也一直想有这么家客栈,听着很浪漫,是很多文艺青中年的梦想,但听老板娘这一说,想想实际经营的酸甜苦辣,怕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六点过,天还大亮,有旅客高声喊:“老板,怎么没电了?”老板试了试开关后说:“好像是镇上变压器坏了,晚上就好。”没电,一个人在陌生的客栈里打黑摸,想想都难受。王爻问老古:“你那边停电吗?”“没有啊,过来吧。”王爻赶紧去租自行车,老板正收摊回家,停下来对王爻说:“去草海肯定赶不回来,可以明早来还,多加五十块钱就行。”王爻不干。前面还有一处,王爻长了点心,说就去前面一点点,二十分钟就回,老板大声说:“你去草海,咋可能二十分钟就回来?!”妈哟,原来跟刚才那是一伙的。三四公里多,不能走着去吧。正纠结,旁边有个骑摩托的人出主意:“给三十块,我回家,顺路带你过去。”正好,成交。
摩托“嘟嘟嘟”地在风里奔驰,芦苇、庄稼在两旁向后快闪,王爻不时整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在客栈门口下车,老古下来,萍姐也过来打招呼,一块吃着饭,灯突然灭了,这里也没逃脱停电命运,房东大姐喊了声,她儿子点了蜡烛过来。
饭后,老古和王爻去客栈旁小水吧坐。掀开厚厚的门帘,里面装潢很简单,饮料种类也少,没客人。不过也好,没有了人进人出的喧嚣,没有二手烟烟熏火燎,更安逸。两个男人在烛光中大眼瞪小眼了一会,老古坐不住了,王爻主动说:“你叫她们两个出来耍噻。”老古用微信聊了后说:“她们说要睡觉了。”晕,这才几点。老古出门去叫她们,王爻静静地一个人喝菊花茶,墙上挂着各色泸沽湖风景照,驴友拍的。
老板名字好像叫忍布(音),女朋友是成都的。“摩梭人不是走婚吗?”王爻好奇,忍布解释:“大多数还是走婚,各自生活,但现在受汉族影响,也开始有固定情侣了,觉得合适就一夫一妻成家。”“跟其他族也可以吗?”“可以,不仅限在摩梭人之间,这几年也开始和外地外族通婚了。”忍布给王爻添了点水,继续说:”现在,就有很多摩挲姑娘嫁到外面去了。”“比如杨二车纳姆?”王爻想起来。“她算是最早的。还有,很多汉族男士到泸沽湖来上门了。”“哦,哦?”昨天走婚桥上的画面又跳出来。他鼓起勇气问忍布:“听那个摩挲男孩说的,走婚邀请是这样?”边说边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忍布笑了:“是的,这样可以,也可以对歌,等几天就转山节,大家要对情歌,男孩女孩都要来,很热闹,到时参加嘛。”“好啊。”王爻跃跃欲试了,索性又问:“如果,我在走婚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