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得发硬了。“妈哟！”王爻一巴掌砸在腿上，大骂一声。之前买了六条金鱼，死了三条，补充了三条新的，总算稳定下来了，这两个月忙，照顾不周，死了一条，最后两条好歹幸存一直活下来。两个多月了，黑龙精都鲜活威猛，精气神十足，前两天还在缸里追得红色的水泡眼满缸逃，咋突然就死了？他傻坐着，好大会才回想起来：忙得晕天黑地，没时间及时给它们换水，前天他昏头昏脑地给鱼缸里加了海盐消毒，手上没个轻重……肯定是这个原因。他心疼地把龙精取出来，用保鲜袋包好，剩下一条红色的水泡孤零零地在里面发呆。眼睁睁看着鱼死去，心里那个痛。以前在老家养的小黑狗，吃了耗子药，死时那绝望求助的眼神，又浮现在面前。

哎！这会儿，自己跟它们其实也差不多了，半死不活的，没钱，还垫钱，银行天天催还信用卡，还要硬着头皮老牛拉破车，车上还坐着几个人。

反腐越来越严，这种选美项目很多地方都不敢接招了，但还是有个别地方有意向，省内一个市在重点发展旅游业，计划做几场大型活动推广城市品牌，从旅游局洽谈完后出来，王爻专程去了一个大学，站在灰色的宿舍楼下，三楼第二间宿舍的门重新刷过漆，当年，就在那个房间里，他抱着蒹葭一前一后地挤在她的单人椅子上看电影；在她窄窄的单人床上听她讲学校的故事；他钱包掉了，她着急地帮他转款；股灾套牢，她出手救急……见他发呆，同事问：“要不要上去看看？”“算了，不晓得她还住这里没？”“上去问下嘛。”“算了嘛，不打扰她了。”过去的就过去，不要再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