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桌椅了……”
就在这时,那老者一摔筷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比脸还皱的手上有许多冻裂的烂皮。老者从袖中取了一张层叠包起的破布慢慢展开:“老板,我们有钱……我们付钱,我们让座……”
少年腾一下站起,朝老者凶恶骂道:“爸,你疯了!这是你救命的钱!”
老者一怒,满脸失望的喝道:“住嘴!我从小教你,咱穷可以,但不能偷,不能抢,不能骗!”
石念远与慕容姗沉默看着这一对像爷孙多过像父子的老少,旁边那三五地痞,受李瘸子提点,要多照顾点包子铺,这时也已经站起身看了过来。
张老汉听到动静,转头朝那三五痞子道了句:“没事。”说罢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朝老少二人不太耐烦的说道:“打住吧——赶紧吃,吃完赶紧走。”
少年以手抱胸,头一歪,嘴巴翘起:“不就是几个包子吗?”也不知道是对老者说的,还是对张老汉说的。
“你……你啊!”老者痛心疾首,拿着包钱破布的那只手一下一下点指少年,另一手捂住心口,一下踉跄。石念远伸手扶住了老者,老者抱以一个感激眼神,而后摇摇欲坠的走向风雪之中。
那少年大口喘着粗气,看向老者离去的背影,突然猛一下坐回板凳,大口大口的朝嘴里塞包子,灌豆浆。
张老汉眉头一皱:“为什么不去追?”
少年脸上,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倔强:“我不能饿着!”
旁边三五地痞的头目猛一下冲过来,提起少年的衣领:“你他娘的……”没什么文化,只觉得就是看不过眼的地痞另一手直接握起拳头,狠狠一下朝少年因为嚼巴满口包子而鼓起的腮帮。
少年被打得朝一旁趄趔,摔倒在雪地里,却没吐出一星半点吃食,并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回来,捡起桌上碗里一个包子继续往嘴里塞,因为吃得太急,这大雪天里,少年额头都冒出了一些细密汗珠。
石念远伸手抓住了想再冲上去狠揍少年一顿解气的地痞头子,地痞头子看石念远二人穿着,收手舔脸,悻悻做罢。
那少年埋头吃着包子,声音哽咽传出:“肾衰竭,郎中说要换肾,我是他儿子,换我的肾多半能活。”少年灌了一大口豆浆,将噎住的包子咽下,胎起头来时,清明眼泪在肮脏脸庞画出两条干净无比的泪痕:“我不能饿着!”
场间沉默。
石念远心中沉思,以目前的凡俗医疗水平,无法进行精确的肾/源匹配,尿毒症完全是凭运气来治的病,就算是有钱进行换肾手术,也得看是不是会出现排异反应,而血脉至亲,匹配的几率自然是要高得多的。
石念远从须弥戒中掏出纸笔,写下一段话,签上名后再掏出印章盖上,拍了拍少年肩膀:“拿上这个,到武侯府找一个叫姚松的人,他会帮你。不过,最终是成是败,尽归天命。”
少年一怔,接过纸条,并不认字的少年根本看不懂纸条上面写了些什么。不过,绝境里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希望的,不是吗?
少年咚一下跪在地上,拨开身前地上雪,响响磕了三个头。
少年已随老者走远,那三五地痞也已散去。
石念远啃着包子,朝桌对面的慕容姗咕哝道:“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慕容姗按照石念远的说法,将油条切成一段一段的,在豆浆碗里泡了泡,果然比空吃要好吃许多,没有接茬石念远的咕哝,慕容姗笑道:“豆浆和油条,还挺配的。这家老板很温柔,那个少年很温柔,你也很温柔。”
石念远呛到豆浆,翻了一个白眼:“我?温柔?”
慕容姗点了点头:“一个人在经历了很多苦难之后,决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