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岳刚依靠在石头后,端着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
这是一场极有意思的战斗。
双方隔着一条湍急的河流,谁都过不去,围绕着断桥上的工程兵进行决战。一方誓要保护工程兵,一方定要让工程兵魂不守舍。
鬼子的优势兵多将广,机枪、掷弹筒、迫击炮众多,在人数与火力上占有绝对力量,但他们最大弱点是工程兵暴露在断桥上,无遮无挡,既修桥,又当诱饵,一物两用。
我方的优点是在身在“暗处”,有小山遮挡,到处都是狙击点,更有猫耳洞掩护,还有避弹衣护体,战术灵活,特别是假阵地的设立,令鬼子别说想伤害他们,就是想找到都难。
岳刚对兄弟们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射击精度“喜人”,但长城不是一天修成的,枪法不是一天练就的,以后慢慢训练。之所以满意,是因为兄弟们不断领悟他的战术,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杀伤鬼子。
何达武、孙小猪他们对假狙击点越来越喜欢,因为他们发现,鬼子很喜欢使劲招呼假狙击点,而且极其精准呢。看到假狙击点被火力笼罩,化为灰烬,他们既欢喜又后怕,若不是设置假狙击点,他们早就被炸光了。
冷枪继续进行,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热闹。
最悲催的夹在中间的工程兵,进退不得,只能冒着被狙击的危险,一边战战兢兢地修着桥,一边祈祷子弹不要找上自己。
张得江十分兴奋“参谋,战果喜人啊,我计算得很清楚,一共击中鬼子三十七人,估计十死二十七伤。”
在他看来,如此命中率,已经很高了,在平时,七八十颗子弹都不一样打得中一个小鬼子,如今七八颗子弹打中一个,进步惊人,显然是参谋训练的成果。
岳刚淡淡一笑,并不出声,继续观察兄弟们冷枪战术的运用。
对面小山上,朝生平四郎端着望远镜,死死盯着断桥工程兵,看到不断有人中枪倒下,虽然每次人数都不多,却是不断死亡。
说也奇怪,此时的他冷静得可怕,不再狂怒,整个人像一块冰冷的钢铁,眼光犀利而淡然。
他恢复所有的智慧,不再为个人情绪干扰,甚至连复仇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只想着修好桥,渡河,杀光所有人。
参谋说“大佐阁下,对方的狙击很厉害,每一轮都打死打伤我们的勇士数人,而我方的榴弹与机枪,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作用,对方总是保持两组人轮流出击。”
朝生平四郎冷声说“你怎么知道不起作用?或许机枪打死不少人,榴弹炸死不少狙击手,双方都损失惨重,就如同兑子,没什么大不了。”
参谋说“我感觉‘幽灵’没有出手,都是普通士兵开枪。从命中率看,七八枪才击中一人。工程兵如此密集,这样命中率实在低。如果是‘幽灵’,肯定一枪一个。”
“‘幽灵’为何不开枪?”朝生平四郎沉吟,突然明白过来,“八嘎,他是以战斗代替训练。就是说,拿我们士兵当靶子,进行训练啊。八嘎,可恶啊,谁给他这个胆子,谁给他这个权利!”
他气得脸色发黑,好不容易冷静的心再次暴怒。
在他眼中,帝国军队的每一位士兵与华夏军人对比,全是勇士,全是英雄,全是骄傲,如今却成为对方的靶子,成了练兵的垫脚石。毫无疑问,这是巨大的耻辱,是对他无限的蔑视!
参谋心知肚明,长叹“大佐阁下,必须想办法除掉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渡河,进行偷袭。就算偷袭不成功,也要将对面的兵力侦察清楚,到底是一个连,还是一个营。”
一中佐道“河流太急,无法强渡。加上对方兵力不明,强渡显然太过冒险。”
朝生平四郎淡淡一笑“在我们联队,有一位北海道采珠人,能在水中憋气十来分钟,完全可以‘走’过河去。告诉工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