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绕了一圈回来,傅禹修已经猜出了六十多个谜底,远远超过老板需要的数量,其实到了后面要不是看他脸色有些难看,说不定傅禹修会把所有的谜底都猜出来。
“哇,你真厉害,小时候每次都是大哥带着我和二哥来猜,但是每次我们仨都只能猜出十几个,根本没有像你这样一直不间断地猜出所有的谜题。”
沈若婳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虎头虎脑的挂件依偎在傅禹修肩膀上,两人坐在拱桥上看江边繁华盛景倒影水中,脚下是来来往往的游船小舟。
傅禹修喂了一个青团给沈若婳,抬头仰望天空,今夜的风好像都是甜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原来都城的夜景如此之美,也许是心中再无所求了吧,婳婳在身边,他们就要成亲了,以后这样相依相偎的日子还会很多。
这样的日子是他怎么也没想过的,他原以为自己只能永远地躲在见不得光的暗处苟延残喘,远远注视着婳婳嫁人生子,一辈子不会知道有一个人多年来以她为目光所及之处最重要的人。
“婳婳,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会说话吗?”
突然想诉说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告诉婳婳自己的过去。
沈若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说这个,但是还是收了笑意,放下手中的糕点。
“因为我目睹了母妃的悲剧,被宫里的太监藏在屏风后面才躲过一劫,他告诉我不要说出去,不要问任何事,更不要去信任任何人,因为那些都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想起当年的经历,至今都还是历历在目,傅禹修陡然僵硬起来,甚至微微发抖,当时他就是那样眼睁睁看着母妃被掐死,却什么也做不了,之后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对那个杀母仇人恭恭敬敬。
那时候幼年的他在宫中不信任任何人,渐渐的他接受了不说话的要求,他疏远所有人,变得孤僻,大病一场之后他发现伺候的宫女太医在往自己食物中添加慢性毒药
幼年的他害怕极了,虽然安南侯让他将计就计伪装体弱多病,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但是宣帝还是不肯放过他,一直想办法将他除之后快。
遇到婳婳那天,他就是被宣帝亲手推下枯井,如果不是她出现救了自己,说不定只能永远地消失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枯井中。
“所以,你的病也是你故意的?”
傅禹修点点头,“是安南侯买通了宫中太医和伺候我的人,让他们四处散播我命不久矣用以自保,但是我想,陛下应该很清楚这不过是障眼法,只不过他后来一直找不到机会除掉我而已。”
因为后来,他遇到沈若婳之后,在这个奋不顾身的女孩身上,他看到了不服输的倔强,那时候沈家已经岌岌可危,但是她以自己柔弱的身躯竟然全都抗了下来。
在她身上傅禹修重新找到了生的希望,所以他找准机会搬出了皇宫,开始扩充自己的势力。
“只是我依旧没有安全感,不愿意开口和人说话,也不愿意诉说,渐渐的,忘记了怎么开口说话,甚至从心底里接受我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那后来....”
“后来看到你还是那样的阳光,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像个正常人一样让你重新认识我,而不是只是因为同情可怜。”
所以他又重新强迫自己开始变正常,现在的他羽翼已经丰满,不需要再装作废物哑巴,也不需要为了麻痹敌人喂自己吃毒药,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和婳婳在一起。
听他说着这些过往,沈若婳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没事儿,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沈若婳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不禁想到该是怎样的磨难才会让一个人连自己会说话这件事都生生地克制住,伪装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