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戾气瞬间从沈若婳内心直冲脑门,孟家这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今天要来,故意把长嫂张氏也带过来,这是想侮辱她,顺便也让自己难堪。
果然,从那些夫人小姐鄙视的眼神和不时的嘲笑声中,沈若婳看到她曾经的长嫂始终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她还有一个孩子在孟家,什么都能够忍受。
“哎呀你怎么搞的,这茶水这么烫是想烫死本夫人嘛,除了挖空心思勾引男人,你就不能好好做点像样的事,也就孟夫人还能忍受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是放在我们侯府,早就赶将出去了....”
一声尖锐的斥责,随后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斥骂,沈若婳死死盯着那个对着张氏指手画脚的侯夫人。
当年长嫂因为被孟枫那杀千刀的侮辱,不得不嫁入了孟家,这件事一直被当做都城贵族圈中的笑柄,孟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总是虐待张氏,以此来羞辱沈家,不得不说这家人为了一丁点打压沈家的机会,算是不择手段。
“欺人太甚!”
沈若婳身侧的拳头早就紧紧撰着,这些不要脸的庸俗之人,除了欺辱弱者,还能做什么。
傅禹修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低声安抚:“婳婳别冲动,今天这里权贵云集,她们很可能只是故意激怒你,不要中了圈套。”
话虽如此,沈若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看着张氏在她们的驱使下只能默默忍受,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聘为妻奔为妾,张夫人对这句古话作何感想啊,竟然是你家小姐的好日子,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当年沈家大公子尸骨未寒,你便身怀有孕嫁入孟府,如今看来日子也过得不怎么舒坦嘛,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当年要是留在沈家,如今可还是大夫人呢.....”
又一阵冷嘲热讽充斥耳边,本来被拉着入席的沈若婳忽地站起来,直接甩开了还想阻止她的傅禹修伸过来的手。
“孟家不要脸,不就是为了看我生气的样子吗,既然他们如此想领教,怎么能让人失望。”
傅禹修一愣,这样的婳婳不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受不得半点侮辱的沈家大小姐吗,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神采,忍让或者憋屈,都不该是她的性格。
沈若婳只是看了傅禹修一样,就已经转身走过去。
一步步走向列席还算前面的孟氏宗亲人群,顺手已经从旁边的桌面上拿了一壶酒,二话没说直接浇在了刚刚说话的女子头上。
她本挥舞着手帕绘声绘色地说着话,猛然间感觉什么液体从天而降,瞬间将她淋了个透心凉。
女子完全呆住了,连惊声尖叫或者大声斥责都忘了,两只手张开,不可思议地感受头顶的酒水洗刷着她精致的妆容。
她们这些贵妇一向养尊处优,从未被人如此侮辱,更被说沈若婳接下来又拿过张氏手中的热茶,再次毫不犹豫地浇灌下去
这次杀猪般的尖叫声终于响彻了整个太子府,可是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拉住罪魁祸首。
这是谁啊?沈若婳,沈家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小姐,看看她现在的表情,冷漠得好像就不是自己在做一样,浇完了酒水又施施然地拿过旁边的白玉碟子,亲自拿起筷子在席面上夹菜,看样子是想布菜。
“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来人!”
她尖叫着想要逃离席面,肩膀上却猛然被人死死按住,挣扎了一下进入纹丝未动,沈若婳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哎,侯夫人不要惊慌,你不是要人伺候嘛,张氏既然不合你意,我亲自服侍你怎么样,刚刚的酒水还满意吧,来,尝尝这个松花鸡.....”
什么叫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骇人的话,就是此时沈若婳的样子,她虽然没有半点的声嘶力竭,但是谁都能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冻结周围一圈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