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拓土固守一方。谡深每每看着这个视自己如兄长般亲稔的近身侍卫都不免暗自唏嘘,到底年轻未经历过朝政的黑暗,哪怕你身披战功无数想要加官进爵只有在皇城脚下老老实实提人鞋履。
“主子爷,您看呐!今日好热闹。”
“中元节将近了吧,确实热闹。”
“什么时候我们浠水郡都也这般热闹就好了。”
谡深不免沉默了下来。
浠水郡都在他的治理之下已经有条不紊紧凑发展,然而夹杂在两大边关主城之间,是不可能有更多的发展机会。两方人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尤其是侧亲王谡海驻守的相山城。
只要他的发展规模稍稍一扩,作为叔父的谡海就有一万条理由将他扼死在襁褓之中。
此次积极响应父王谡百绛号召,虽然面上说只是回来看看父王,实则也是希望能够拿到一点点的支持,哪怕口头的支持也好,让他有些微的底气足以抵抗谡海,否则自己早晚一日会被吞并覆灭。
却万万没有想到,一入皇城就亲眼见证了一次亥国王朝的更替。
“翼郡王——翼郡王呐——!一起走哇?”初听到这声音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是何人,待久光挺稳了马车,见不远处有个拨开人群迈着小碎步子努力的跑来的白面文人,谡深眉宇一紧。
他想起来了,确实见过这个人,他叫做温子合。是南院大夫,负责教授几位皇子的夫子。但由于思想过于激进,后来就被罢免了。
谡深拉上马车后座的帘子,企图喊久光假装没听见继续走。奈何久光一个实性子,见来人似乎迈不开步子的样子,追赶的十分吃力,于是索性跳下了马车,过去扶人家了……
在久光搀扶下,温子合手抖脚抖的爬了上来,一边喘着气,“老生……生……生……老远就见着……着……郡王……的马车了。赶、赶……赶了趟。知道……郡王也是去……去山里……带一程……”
谡深纳闷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要去山里?”
温子合一边抖着,一边得意的自怀中拿出了请柬,“邀请名册……册……皆……皆是在下些的。”
谡深暗暗按住了额骨,隐约感觉青筋在怒跳。
霄广常会如此执迷不悟,八成背后就是温子合这波人在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谡深懒得与温子合聊天就一路看着外头,突然四平八稳的马车悚然一顿。
“久光!”谡深语气已经不好了。
“主子爷,前头有人。是属下失察。属下这就……”
谡深也不待说完,径自跳下了马车,懒得再与温子合同坐。
挡着马车正路的是个丫头,穿着的不是普通人家的衣服,谡深一眼认了出来。
“像是北疆侍女服。”
那丫头匆匆忙忙道歉,也不看自己撞着的是什么人。
久光拦了下,问,“姑娘可是柳将军府上的人?”那丫头这才抬头来看,也是一眼认出了翼郡王。
“奴婢见过翼郡王。奴婢正是柳将军府的人,敢请郡王帮帮忙!”
“出什么事了?”
“是三小姐……”说了一半又紧张的四下看了一圈。
“三小姐?你们三小姐怎么了。”
“将军带着二小姐入了宫,说是拜谒几位太妃和后宫娘娘。怕三小姐坐不住就没带,留在了府里……”
“她跑了?”谡深倒是一点不感到意外。
“唉。原本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突然就嗖一声……不知怎么飞出去了……”
飞,飞出去?可还行?
谡深当机立断,把马车和久光都给了温子合。
“久光,你带着温大人,先去赴会。”
“主子爷,那您呢?”
“我有马。帮忙找到三小姐,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