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辽夏城。在夫人您倒下之后,崆峒少爷就不敢再前行了。”
“阿茗?他人呢,喊他过来。”
“这个……少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崆峒黎当即心中就沉了一下。崆峒茗是不太会在这个时候随意离开她身边的,一定是水师中出了什么事。
然而不一会儿她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发现坐在自己草垛之上的床褥边上的人竟是脸上缠着绑带的文诺寒。
虽然每次张开口吐出气息就很辛苦,嗓子眼里干燥火燎的,崆峒黎还是尽量稳住气息,严肃的问道,“文教头,我身体什么问题?若是要下猛药,你不必有顾虑。”
“崆峒小姐,哦对了,应该喊夫人。夫人特地千里之外赶来,是来阻止崆峒茗进军辽夏城的吧。”
“没错。这件事,他确实处置的不妥。”
“既然如此,我就下令拔营。启程回撤了吧。”
崆峒黎闻言不禁诧异的看着他,虽然他是教头,可水师毕竟是崆峒家的家将,什么时候轮到他下令拔营了。
“文教头,崆峒茗人呢?让他过来,我亲自与他说。”
文诺寒却揉着那只还有些生疼的眼睛,“那小子人啊,出去了,没回来呢。”
崆峒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你眼睛怎么了么?”
“哈?终于想起来要问一声了?这不就是拜你那个好弟弟所赐么。”
“什么意思?是阿茗弄伤的?”
“不过也没事,谁让我奉了家主之命,来辅佐你们崆峒家呢。训练水师啊,但愿训练成之后能为我东周所用。否则我们现在在做的一切不都成了替别人做嫁衣裳。”
崆峒黎压着一阵阵剧烈的头裂与恶心,她只希望崆峒茗此刻快点回来,能将眼前这个讨厌的东周教头赶走。
崆峒家的家将之所以能够横空出世,一夜拔起,不仅仅是因为她嫁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贾世家。而是因为,始终郁郁不得志的父亲成为了东周的入幕之宾,确切的说来是东周荆条君的入幕之宾。
自侧亲王谡海亡故后,荆条君一直在皇城附近活动。因为新的亥王登基,他意识到亥朝的局面即将转变了。
如今的亥王谡渊与先王谡百绛并不是一类人。谡百绛是那种声势极大,却十分胆小怕事又厌倦麻烦的人。除非一劳永逸,凡是需要拉锯的活一缕不接。
宁愿围城做困兽,也不愿意日日生活在威胁与惊恐中。
但谡渊却截然不同。谡渊会在面上迎合任何人,任何人对他提出质疑他都虚心接受,屡教即改。然而改完之后不久,明眼人就会发现他改动的地方虽然表面上是向着你要求的方向移动,实际上却依然遵照了谡渊自己的目标前行。
荆条君便看了出来,谡渊不会仍由亥朝如今的局面继续下去的。
他需要傀儡,由内而外的,是真心不看好亥朝的傀儡,譬如崆峒家。前国舅爷霄广常的案子已经是大伤,伤入根本了。
有了东周的暗中支持,崆峒家将才能崛地而起。因此在东周人的眼里,自己就是崆峒家的祖宗佛爷。
此时不论崆峒黎如何期待,崆峒茗都没有立刻回来出现在她面前,赶走趾高气扬的文诺寒。
一颗颗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冷汗打湿了,崆峒黎只好开口求饶,“等阿茗回来,我就让他撤兵回去。这样如何啊,文教头?”她已经压低了姿态,只求文诺寒赶紧离开,放过她。
不料文诺寒却径直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领里!
崆峒黎猛地一把打开他的手,怒喝起来,“你发了什么疯!还不赶紧出去。等阿茗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文诺寒阴沉的说着,“我乃东周大将。若不是殿前喝多酒误了事,也不会被免王抛弃。最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