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谡王神神叨叨,不像一个正常思维的男子。
初见时,他分明不是这副模样。
“你妹妹三小姐,如何了?”
他根本没有从画作上抬头,柳夕阮经过时还没意识到对方在跟她说话。直到周围的宫廷护卫一个个拿目光瞅着她,她才停了下来。
脸色僵硬毫无表情,与那日夜宴上灵秀天舞的少女判若两人。
“听父亲说,下特召,请就地属军相助。”
谡渊莫名哼了一声,“就地,不就是浠水郡都的泷郡……啊现在已经是相山城的泷郡王了。以我九哥的性格,一定不会推辞。”
见柳夕阮转身要走根本不搭理自己,谡渊阴阴的又添了一句,“相山城可是要塞之地,失守就大了。为了笼络驻守之人,难道不该加封泷郡王为亲王么?”
柳夕阮蓦然转身凝视着谡王,目光中说不出的阴翳。谡渊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又是个毫无后援的皇子,父亲因此才会重捧他。可他本身的阴阳怪气实在是北疆女子所不能容忍的。
“谡王,你想要说什么?难道堂堂正正说出一句话这么难么。”
她挡住了他的画布!
谡渊猛然抬眼,阴霾驱之不散。
“既然你们只要傀儡,又何必非我不可。如此重视泷郡王,当时选了他不更好?”
柳夕阮滞顿片刻,掩嘴嘲讽之意甚浓的笑了出来。
“二小姐在笑什么!”
“当初示弱、讨好、巴结,以为泷郡王会拥护你,会与我父亲形成掎角之势好让你有生存空间的,难道不是谡王自己么。怎么,父亲一让你下令送一座相山城给自己兄长,谡王就按捺不住了?焦虑了?”
“柳夕阮,你是我王后!”
“哦?我们还没举行奉婚大殿呢。在此之前若是谡王先崩,这顺位可不好决断呢。”
“你威胁我?!”
“如何?要告诉我父亲去?”
“……”谡渊猛地将画笔沾满染料,在挥将出去之前,瞧了一眼北疆女子特有的凌厉且硬朗的目光。
他曾经憧憬过那样的目光,那样直勾勾的不带一丝遮掩的,直入心底的目光,却不曾想若是这眼底并非深情而是鄙夷、不屑、无视,能够多伤人。
果然,还是岁数小的好啊……
谡国上下属军的尿性谡深是知道的。
“其余属地藩王、亲王、郡王如何作答?”
侍卫嗫嚅,“统统都当没看见,没收到,不知晓。”
谡深暗吸了一口气。
“郡王,其实……这与我们也无关啊。人已经被东周军接走了。”
他明白侍卫的意思,可心底就是憋着一口气。
只要还没见到尸首,她或许还是活着的。或许只是东周军怕被逼去强行剿匪。中间有太多的差估。
温子合不还说先王谡百绛活着么,那她也一定……谡深悚然一惊,为何他那样的坚信她活着?
从乾州到相山城的路也不远,却走走停停,花费了比平日好几倍的时间。
“姑奶奶呀,再耽搁下去,您别说吉辰良日了恐怕婚期都要过了吧!”
“姑姑这般着急不如嬷嬷前头先赶着去相山城?我随后就到?”
“小七祖宗欧!这嫁人的是你,又不是我这老太婆。”
“一听说亲王府里死了个夫人,慌忙着急就把人送过去,是正是偏都不问清楚,呵——,我这感情不是出嫁是赶着给人当洗脚婢呢。”
听出七小姐话里头的不得意,吕姑姑知道是小丫头还跟她爷爷长孙相爷在生闷气呢。
长孙相爷其实是前朝老臣,先王当年慌忙出逃寒了一班老臣子的心,而谡国年久不治民怨纷生自然矛盾都在谡王一人身上。
相爷便是那个时候意气用事离朝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