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理了?你们两个把我丢在‘听荷院’门外的大街上,自己风流快活去了,可伶小弟我在大街上睡了半宿,还是坏鬼的兄弟看到才送我去的阿生家,不然小弟我可就冷死在街上了!”
孙恒越说越是愤慨,就没见过这种当哥的,陈煊听了也呐呐说不出话来,他和阿生做的似乎也不怎么地道,连兄弟醉倒了都不知道。
不由看了杜月笙一眼,一看这火气又上来了。
“他呢?这王八蛋比咱们还清醒,把老子丢下跑了?”
“跑了?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记得昨晚在路上干的架是和谁干得么?就是姓吴的那瘪三,也不知道你们两谁下手这么黑,直接把姓吴的给弄瘸了,老头子派人在‘听荷院’找到我,你除了在那里耍帅弄骚啥也不管,生爷我在祖师堂跪了一宿还吃了一顿家法,你们两个王八蛋一个在风流快活,一个在我家呼呼大睡,有人想过我吗?”
哎呀尼玛,这什么事讷,一听一顿酒和下来全尼玛苦主啊,喝的什么鸟酒,比起两人来,陈煊也不怎么好意思抱怨了,但现在不能认怂。
“我他妈好了吗?不知道怎么去的什么鸟妓院,睡的什么地方不知道,早上起来鬼都没一个,身上还分文皆无,活生生嫖了一把霸王鸡!”
三人一下子面面相觑,昨夜一个不但吃了家法还跪了一宿,一个在大街上睡了半晚上,还有一个居然嫖了个霸王鸡。
“谁敢说出去我宰了谁?”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彼此楞了一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了,姓吴的那小子被弄瘸了,不会有什么烦吧?”
陈煊搭着两人的肩,三人又回到凉亭。
“还能有什么事,赔了二百大洋,生爷我现在是一贫如洗,公兴俱乐部的差事是泡汤了,还差点被老头子开革出门,以后就指着你们两了。”
“青帮有什么好呆的,离开了好,别再做那些腌臜事,省得以后生儿子没。”
孙恒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说的容易,那以后咱们兄弟吃啥喝啥,难不成又去十六铺削梨卖梨?”
“先不说这个,姓吴的不会报复吧,咱们弄残了他,他会甘心?”
“报复?借他两胆!那小子平时仗着黄爷(黄金荣)小舅子的势到处横行霸道,结了不少仇家,如今废了,不知道多少人想弄死他呢,我赔出去的二百大洋据说就给了他十块,这小子现在操心的是怎么跑回老家呢?”
“那也不能大意,要提防这小子狗急跳墙,大家伙有点什么损伤就不美了,总之大家最近都小心一些,没事也不要出去瞎溜达。”
“不出去我们能干什么,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吧?对了煊哥,你不是不准备出国了吗,你准备干什么,我跟你一块干吧,天天在家里岂不是要闷死!”
孙恒接道。
干什么?这下可问住陈煊,他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可伶的历史记忆里,似乎辛亥革命没几年要爆发了,满清也从此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自己能干什么呢,为建设新中华抛头颅洒热血?别逗了,那是伟大的革命斗士该干的事情,自己一个善于独善其身的二十一世纪落魄小青年,还是好好学会苟且吧,反正也不用再留那恶心人的猪尾巴(话说这好像是陈煊的底线问题,绝不容挑衅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样的历史大变迁中,自己真的能够独善其身吗?现在自己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丁了,有能力保护家人吗?
回顾自身,竟然没有一张可以打出去的牌,杜月笙还是小瘪三,自保都成问题,还能依靠他?陈琛生意失败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他的那些旧交绝对是不靠谱的,自己应该怎么办?
移民!这是陈煊唯一想到的比较靠谱的方向了,虽然只能去别的国家做三等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