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拼杀下来,四人都有些醉眼朦浓了,兴致也越来越高,可是也没谁倒下去,天南海北一阵胡侃瞎吹,不知不觉聊到如今的各个政治团体。
“妈的!说来也奇怪,老子好歹堂堂法国圣西尔出来的,也知道好几个人就是同盟会的人,可是这些人偏偏就是不肯拉老子入伙,老子明明暗示了好几次,可他们就是不接这茬,真他娘奇怪了,同盟会要求就这么高?对了,同盟会你们知道吗,就是中山先生领导的那个?”
陈煊边喝边在那里抱怨道,气氛顿时一静。
“逸阳,你想造反?”
顾维钧压低声音问道,杜月笙对门口的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刀疤将家里的佣人赶离,并站到门口警戒,余下赵学初孙志恒二人也盯住陈煊。
“造屁的反,那种抛头颅洒热血的伟大事业当然是让伟大的革命先驱们去做,老子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只想好好赚点钱,让身边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那,你想做官?”
顾维钧继续问道。
“没有的事,如果想做官,其采三哥托其美二哥叫我去军队的时候我早就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莫名其妙的怎么想加入同盟会,你可知道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甚至可能连累到家人。”
“我只是他娘的秘密加入,又不到处宣扬,谁会知道,再说我也准备赚了钱把家里人送到美国去,我只是想现在加入同盟会,等革命成功了,老子也是革命元勋不是,到时候,不管是想做官还是做买卖,谁都得给几分薄面不是!”
“逸阳,你看好同盟会?”
赵学初也加入到话题,陈煊仔细的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哥,你这啥意思呢,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我既看好也不看好,我看好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同盟会的运动一定可以推翻满清,不看好的原因是同盟会无法做到建立一个富足强大的新中华!”
“说说你的理由?”
顾维钧有些奇怪陈煊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有什么好说的,太平天国运动已经耗尽满清的最后一丝元气,各地实力派很多已经是听调不听宣了,还有自鸦片战争以来,满清在涉外战争中几乎没有一次打赢的,不管是对满清还存有些许好感的人或者是痛恨满清的人,无不是对这个政权深深的失望,为了汉人的打压,满清遏制了中华科技的发展,以至于引领全球的泱泱大国居然被西方那些野蛮人将中华远远的甩在身后,西方科技发展起来后,大量的工业产品进入中华,对传统行业的摧毁不可估量,不说别的,青帮是怎么来的你们会不知道?”
“造船技术的发展使得远海航行成为了不再那么可望不可及,北方不再需要运河运送粮食物资了——起码运河的重要性没那么重了,于是数千年来依赖漕运吃饭的漕帮等等大大小小的帮派活不下去才跑到了上海讨生活,还有传统的各行各业又有哪一样可以避开冲击?各行业继续不下去了,那么大量从事传统工作的人就失业了,失业了就没饭吃了,老百姓没饭吃怎么办?是要造反的,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你说老百姓会怎么选?”
“再者,满清入关二百余年,社会的阶层的固化,现如今富的越来越富,穷的越来越穷,两极分化极其严重,贫者想要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几乎成了不可能,为什么戏台上穷家子娶了富家千金这种戏本那么受欢迎,就因为这种事情基本不可能,也就是稀有,稀有才为贵,才能满足大多不满社会现状的人的想象!”
“而满清的上层还活在天朝上国的幻想里,治国政策更是荒唐得让人啼笑皆非,即便是没有西方的各种思潮涌入,满清也已经走向了末路,换句话说也就是君之病已深入骨髓,弗可治矣!西方列国对中华也虎视眈眈,恨不得冲上来咬一口,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