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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面前二十个格格们一齐断了气。饶是心再硬,小福晋到底还是个女人,腿上没有一点子气力,腔子里的心倒是跳得惊天动地,扑通扑通震天响。
阿敏瞧了眼她顿变惨白的脸,颇为得意,然后抬了抬手。
长脸太监于是哈腰穿过一条条悬挂半空没了生机的白影,朝往生殿正中央走去,那里,还有一个脚凳空着。
这个脚凳比其他的要高出一截儿来。他亲自站上去,拽过两条白绫打结,系结实后再三抻抻,确认拽不开,才下来。
殿内昏黄,怪异的气味里,二十条白影团团围住最后这一块空地,个个面中而垂。
这是为她特意留的。就死的时候,格格们还要被摆布出一个阵型,想想格外的凄凉;对她而言,则很难分清这是一种哀荣,还是,一种嘲讽。作为上位者,小福晋深知,有时候尊荣跟挖苦相携而行,就像现在,她被胁迫而死,却死出一种叫做贞洁的凄美来。
凄美是留给后人听传说时感受的。她这会儿,只觉着寒意此刻从脚底往上爬,爬过小福晋周身百骸,直达心窝子,冰彻肺腑,她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说不出囫囵话。
阿敏跨步到她身边,一只手便提起了她,轻飘飘的,不费什么劲儿。冰碴子一样的声线穿透大殿,“儿子伺候福晋上路,见了阿玛一定带话,跟他说,喀尔喀在儿子手上,定是会更强,比在他手里强,强一百倍,强一千倍!让他安心!”
说话功夫,拖着小福晋跨到脚凳前,嘿嘿笑着,“福晋莫怕,一下子就过去了。儿子也会照料好鄂扎的額涅走好!”阿敏身型高大,不用站脚凳,就能把她举起,塞进投缳里。
穿过绳环,在她的角度看往生殿,灯影昏黄,人影憧憧,晦暗如地府。死的人固然已死去,活的人亦同小鬼儿般游走。她那四个儿子,皆默默负手而立,仰头瞧她。
脚下一空,她竭力想伸手,却什么也够不到了。前尘往事都记不起来了,只有鄂扎幼时的脸,越来越清楚,这大概就是回去的路吧,只有最重要的人才会于此时出现,陪你走完最后一程子,自此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烟消云散。
气上不来,她竭力在迷糊前最后一息望向殿门外,廊庑幽深,外间投进来一点人世间灯笼微光,万分迷人。
大门被推开的瞬间,瑛子就缩到寝殿深处的那团黑影里。她暗暗庆幸,因为湿了衣裳,来迟一步,反倒给她的福晋留下了生机。小福晋高看她一眼是有原因的,打小她就比别人周到细致,不显山不露水的,事事却能走在主子所思所想前面,靠的就是这股子机灵劲儿。
今天小福晋执意出王府,她就隐隐心慌,感觉不妙。她硬劝了半天,可小福晋说,该动动了。晚上鄂扎跟怡亲王汇合的消息传来后,小福晋就更坐不住。因为以她的性子,束手就范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举措,一定会让阿敏生疑。
福晋执意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总之瑛子来回担了一路的心,总怕有冷箭从不知哪里射过来。
小福晋说想去见见素格。
小福晋的心事从来不瞒瑛子。可瑛子觉得跟贝勒爷联手的事,是早在王爷卧病不起时,小福晋就已经开始筹划了的。
要说小福晋不是真心喜爱雅布家二小姐,那可是冤枉她们福晋了。二小姐每回来,小福晋连眼神都是清亮柔和的,整个人极松快。
可瑛子晓得小福晋也不是没有别的盘算。福晋跟她说过,“雅布现下虽然失了蹄儿,可一等公爵位还在,京里掌兵出身的兄弟多,战场上下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儿,都通着呢。现下看雅布笑话的多,可真心盼他回去的更多。”
这些助力,鄂扎将来接了王位后,都是最得用的关系,袭了王位,将来总是要跟宫里打交道的。而鄂扎长在喀尔喀,从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