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很干净,面白无须。
只要多瞧几眼,便能瞧出还是宫里的人。
皇帝心里先安定了。瞧了瞧,觉着有几分眼熟。
大黄总管在身侧开口,“主子爷,这是皇后主子宫里的双喜。”
怪不得。皇帝不悦道,“打扮成这个模样,莫非是想出逃?”
大黄总管接口道,“这双喜是在贞顺门外逮着的。侍卫觉着可疑,便叫住问话。万岁爷,您瞧瞧那提篮,就什么都明白了。”
双喜早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可受了大黄总管的钳制,不得不来回话。大黄总管说了,只要他照实说,太后就能保他一条狗命。
他只得极小心谨慎的掀开提篮盖子,抱着提篮往皇帝跟前送。
篮子里赫然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双喜见皇帝登时气得眼眶涨大,吓得抖成糠。可还不敢丢了手里的提篮。
“奴才是,是受了娘娘的命,命奴才将这孩子扔出去的。奴才,奴才不敢不听话啊。”
皇后脸色煞白。双喜一进来,她就知道不好了。这老虔婆这趟子来,只怕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把柄。
康嫔大叫一声,哭的满脸是泪,“主子爷,主子爷,您瞧瞧,是不是有三个孩子那公主肯定是假的!”
她嘤嘤的哭,皇帝却越来越气,指着她喝令她闭嘴。
气喘吁吁回头看向太后,“額涅,这怎么又来了一个,,,孩子?”
皇太后见皇帝上气不接下气,知道儿子聪慧,已经觉出不对了。怕他承受不了,忙叫传参茶。
她含泪拉住皇帝的手,“皇帝,額涅担心出乱子,这些日子总是睡不着。便让大黄盯紧景仁宫。现在孩子都追回来了,不急,咱们慢慢审慢慢问,总能问出阿哥的下落。”
吵闹声太大,大黄手里的小阿哥,跟奶娘怀里的小公主被吵醒,都拼命的哭嚎起来。倒是提篮里的那位,一动不动,睡得极香。
皇帝只觉着头痛欲裂。
小德子的参汤及时的送了进来。皇帝几口饮尽,长出一口气。那边乳母接过小阿哥,又叫了一个进来,抱起篮子里的孩子,它还是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仿佛听不到屋里的动静。
太后寅夜前来,自然不是来瞧阿哥。她截住了景仁宫要送出去的孩子,还特地带着送来,为的什么?
瞧着皇帝喝完参汤坐着喘气,皇后的脸色慢慢如常。
不等皇帝出口问,她开口道,“皇額涅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自然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不如请皇額涅讲个明白,媳妇儿也好知道里头的缘故。”
太后拍着桌子厉声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皇帝身边藏着你这个毒妇,我怎么能放心?你还来问我,你做的好事,派你宫里的人去扔孩子,这里头的缘故,本太后也不懂,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康嫔“嗷”的一声,早跑了过去。
她瞧着沉睡的孩子,又望着大黄总管抱的那个。这里头肯定有一个是宁妃的孩子。
“娘娘,求求您了,宁妃进宫不久,想来不敢惹娘娘生气,奴才为您打理后宫,也不敢有过丝毫懈怠,都是唯娘娘马首是瞻,娘娘求您指点,哪个才是宁妃的孩子?”
她话里直指皇后,宁妃生的肯定是阿哥,本来她也以为景仁宫里的才是,可现在她不敢认定了。
皇后能找来国舅的血肉冒充,也一定有法子再寻一个来。
皇帝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之前跟皇后达成妥协,不过就是为的她将来能护住自己的儿子。可如今听来,皇后的本领挺大,宫里还藏了一个。
太后接着发话道,“这么小,要滴血验亲是不能够。来人,去请玉碟,孩子落地总有记号,按着本子查,总能查出来。”
皇后望着太后,太后虽然一脸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