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说的这句话，只是蹙着眉头问道，“你跟小决……”

秦翩然一下子就沉默了，如果这个问题在他反常之前，他可能会回答得很干脆，可是今天，他没有那么干脆的答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控制自己的心了。

“之前你跟我说过的话，还记得吧？”老爷子看着他，说道，“这几天，小决跟司家那孩子相处得还不错，听秦雯说，他们一起去露营了，过两天才会回来，我难得见到小决的脸上有笑容，如果你是真的打算放弃，那就别再打扰她吧，放下和忘记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你不出现，至少能让她好受一点。”

秦翩然依旧是沉默。

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这些要求很自私，但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小决无关，她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秦翩然总算说了话，“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注意安。”

“好。”老爷子算得有一个答案了吧，没让秦翩然送自己，只是自己转身拄着拐杖去了电梯，司机就在楼下等候着。

秦翩然到休息室抽了一支烟，才回到了病房。

秦夫人还没睡，等他一进来就问道，“你把老首长送上车了吗？”

当着母亲的面，秦翩然没有说谎，坦诚的道，“没有，不过他的司机就在楼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秦夫人有些怒了，抓了一个东西就砸了过来，等落在秦翩然身上的时候，才知道那东西是杯子。

保温杯里装着水，就这么砸在了他的头上，他没有躲闪，任由杯子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头上。

秦夫人嘴硬心软，听到这声音，怒气也消了一大半了，但还是骂道，“老首长对我们家有恩，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靠老首长的扶持，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吗？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妈，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秦翩然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啊，你啊，你是想气死我啊。”秦夫人捂着胸口，很是难受，靠在床上不说话，假装休息了。

秦翩然就这么站在那里，站了大半个小时，最后还是秦夫人发了话，“走吧走吧，我要休息了，别在这里碍我眼了。”

“妈，那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秦翩然告了别，才出了病房。

医院外，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了。

千里之外的露营地，河西决正喝着暖暖的热饮，看着电影，司鄞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说道，“这是隔壁营周大哥炖的鸡汤，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我牛奶还没喝完呢，又喝鸡汤，肚子都装不下了。”

“这鸡汤是找村民买的土鸡，很营养的，你喝一点吧。”司鄞还是力荐着。

河西决不好拒绝，而且那鸡汤闻着又很香，便接下了。

司鄞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人都穿得很保暖，围着电烤炉，看着满天的星辰。

“西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又一次，江城祁家的祁云墨也弄了一次露营，那时候的流星雨没有这一次的大，但当时参加的人很多，我爸那时候让我参加这种场合，其实我是抗拒的，但拗不过我爸，还是去了，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你，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有这回事？”河西决还真想不起来了。

司鄞大概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笑了笑说道，“你不记得也正常，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屁孩，跟你们都不是很熟。”

“其实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你也不用这么想。”河西决有些尴尬的解释。

“嗯，我没有介意，只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再加上此情此景，就提了一下，你不要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