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外孙也没有妈妈,现在自己大孙子也没妈妈了吗?这女人咋那么心狠啊?
招弟看着难受的姥姥什么也帮不上,牛桐找她出去玩,她也拒绝了,她说她要帮姥姥看小喜。
西沉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姥爷和大舅还没有回来,表弟哭着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招弟说:“你看天上那个太阳好不好看?”
表弟说:“没有妈妈,那我要太阳,我要那个金盘子,我要那个金盘子。”
招弟告诉表弟,天上的太阳摘下来,世界就没有白天了,都是晚上漆黑一片的,没办法出来玩,多无聊啊!
表弟哭也哭累了,终于睡着了,姥爷和大舅很晚才回来,他们还是没有把大舅妈抓回来,一家人垂头丧气的一夜未眠。
大舅又找了当时给他说亲的那个中间人,中间人也不知道小喜的妈妈家住在四川具体哪个地方,姥爷连抱怨再数落着姥姥:“都怪你,当初花了那么多钱,现在鸡飞蛋打的,又把老大家这几年卖水果攒的钱都带走了,你这不引狼入室吗?现在好了,全村都知道咱们家的笑话了,小喜也没了娘,你让我在咱村咋做人啊,小喜爹,你也没用,大活人你看不住吗?整个一个废物啊你”
招弟第一次看见姥爷发这么大的火,姥姥一声不吭紧紧抱着小喜坐在炕上,大舅低头不语的,招弟更是躲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想回家了,回上纸寨,可她不敢提,只是那么一闪念都是奢望的她看着山里的星星,那么亮的挂在天上。
夏天的山里也经常下雨,第二天是个下雨天,大块大块的乌云压在山顶上,感觉能触手可及,但雨后又是很多洁白如雪的棉花糖。
雨停了,招弟哄着小喜坐在门前大核桃树下,陪他玩游戏,拉大锯,扯大锯,你姥姥家门口唱大戏,叫猫去,叫狗去,就是不叫你去。表弟哭着说:“为什么不让我去啊,你知道我姥姥家在哪吗?我妈妈去哪了?”
去山里干活路过这里的牛桐妈,和招弟打招呼说:“招弟,哄你表弟呀?你这孩子真懂事”然后摇摇头嘴里小声嘀咕一句:“这两孩子真可怜啊,凑到一起了!”
大舅妈跑了,单连凤回娘家了,她问招弟大舅:“你去公安局报案了吗?”
“我哪敢报案啊,我和她就没领结婚整,她说没有身份证”
“那上哪找去啊?搞不好去公安局,没准还把咱家抓起来,这事说不清楚啊!”单连凤提醒着招弟大舅。
“是啊,咱这普通老百姓,哪也没人啊!”大舅唉声叹气的,自从大舅妈跑了,他似乎老了5岁不止。
“你说,最可怜的还是小喜,这才2岁左右,这女人咋这么狠心啊,光想自己,也不想想这孩子,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太狠心了”单连凤一直埋怨招弟大舅妈。
“是啊,咱们家还是太信任她了,在咱家都快3年了,想着都生孩子了,谁想她的心还没在这个家啊,我们对她也都挺好的啊”。
招弟和小喜这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追着小鸡玩,他们也听不懂这些话,他们都还太小,根本不理解大人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连凤在姥姥家住了几天替姥姥干了些活,也带招弟去山里采了蘑菇,山里的蘑菇五颜六色的,散落在松树林的各处,招弟不知道哪些能吃,对于她采蘑菇的乐趣更大一些。
最后单连凤把招弟也给弄丢了,在深山老林的招弟哭喊着,“妈妈,你在哪啊?我好害怕啊”
招弟寻着单连凤的声音,找啊找的,终于找到了单连凤,她再也不敢乱跑了,一直追在单连凤身后,单连凤去哪她就去哪。
离开姥姥家的时候,牛桐站在他家门口和招弟说:“你以后每年暑假都来这里玩,好吗?”牛桐把手里采摘的一个铃铛花花环塞到招弟的手里,她招弟点点头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