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徐丽华接小宝放学回家。刚进院子,却见小宝姥姥正将一包东西从堂屋里扔将出来,东西落处,惊起家鸡咯咯叫,一个怀抱孩子的妇女正尴尬地站在屋门前哭泣。
徐丽华不明就里,一边看着妇女一边拉小宝进屋,却没有拉动小宝。小宝看着妇女,小声地叫了声妈妈。徐丽华这才明白了来人正是沈香秀,小宝的妈妈。沈香秀搂过小宝的脑袋,叫声小宝,眼里早滚出了泪水。而怀里的婴儿,许是有点怕哇哇地叫了起来。
徐丽华拾起被老太太扔在地上的东西,走进屋里。伸手把老太太拉进了里屋,边走边说孩子回家看你了,你这样怎么让她再回来?转身又回到院里,把沈香秀拉进了屋里,右转先进了程木滨的东屋子坐下。
小宝也跟着妈妈进屋,待沈香秀把孩子平放到炕上,小宝抓起小孩儿的小手,逗起了孩子。沈香秀抹了把眼泪,从包里给小宝拿出了玩具和衣服,小宝放下孩子抄起玩具玩了起来。
徐丽华做熟了饭,把老太太、沈香秀和小宝叫来吃饭。沈香秀偶尔给老太太夹箸子菜,老太太也不看她,两口吃饱,跑去东屋里抱起了在炕上哭叫的孩子。徐丽华和沈香秀对视着笑了笑。怨归怨,孩儿总是娘的心头肉,打断骨头连着筋。
午饭好稍做休息,沈香秀告辞。给了徐丽华八百块钱,让她转交老太太。并向徐丽华道谢,谢谢她照顾小宝这么好。老太太送出屋门,摸了摸孩子的脸,转身回了屋子擦眼泪。
晚上程木滨回家,徐丽华向他述说了白天沈香秀回来的事,并特意说了是抱着个孩子回来的。侧眼看程木滨,见程木滨只是嗯嗯着并无半点表情。
翻了半天被子,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程木滨走到院子里,见内衣正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进屋子大声喊徐丽华,徐丽华快步地从西屋出来,跟着程木滨进东屋说你嚷嚷什么?
程木滨说你洗的我内、内衣吗,你怎么翻、翻我被子?徐丽华瞥了他一眼,我愿意翻你臭被子啊,是你香秀师妹的小孩子在炕上玩耍给你拾掇出来的,我怕来人看了不雅顺手给你洗了。程木滨低了头,噢噢了两声。
徐丽华说你这都不好意思了?外面这两年风言风雨,说你请了个白天管孩子晚上陪睡觉的城里保姆,那你怎么没觉着不好意思?程木滨说我身正不、不怕影子歪。
程木滨你到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了。徐丽华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我黑白地住在你老板家里,谁还给我找主儿嫁人家?今儿把话说开了,你师妹给别人都生了孩子,你就别指望着她回心转意了。你对我到底有意没意?
许是日久生情,许是城乡差距缩小,许是个体在人们心目中由贬而褒,两年间徐丽华总是转变了心思,甚或产生了依赖。而程木滨并非没有对徐丽华动过心,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可是创业千头万绪,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个时间段里走进婚姻。他也没有勇气,被香秀伤透的心还没有痊愈。
我、我现在不想结、结婚。程木滨吞吞吐吐。徐丽华涨红了脸,说那我是自作多情了。既然高攀不起,我也不在这陪你背黑锅了,明天中午送完孩子我就走,你另雇人吧。说完,扭头出屋。
第二天下午,程木滨忙到天快黑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徐丽华昨晚上的话。急忙摞下工作,让司机开车去邻村的学校接孩子。赶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小宝正背着书包独自在关闭了的大门下发呆。爸爸,妈妈怎么不来接我?小宝发问。回到家,好在师娘已经做好了饭菜。爸爸,妈妈呢,我喜欢她做的饭。小宝从路上到家里,一直不停嘴地追问着徐丽华。
早中晚一天四趟接送孩子,晚上辅导作业,外加洗衣服。五六天下来,程木滨好不安生。处理着事情,就到了接孩子的时间。辅导着作业,工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要找个新的保姆,小保又是一百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