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费口舌一口应了,同意打电话要钱。
又有人在程木滨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拍,说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儿,我们是刀架在脖子上干这事儿,你要是耍花招儿咱们是一样的下场,鱼撕网破同归于尽。
程木滨点点头。劫匪拿着木滨的手机,等待着他说出号码往外拨打。
瞬间,程木滨头脑里闪现出两套方案一套是报警方案,一套方案是老老实实的拿钱。
如果是报警方案,他应该这样给季副总说老季,我在朋友这里,朋友出了点急事需要五百万,你尽快地筹措一下。
这么说季总应会提出疑问。那他就要和季总发脾气老季不要多嘴了,你只记住两件事。第一,你必须尽快的把这五百万筹齐,筹齐了给我打电话。第二,咱们公司账上只有一百万,那四百万你去招待所儿找我岳大哥想想办法。
这种说辞在劫匪看来还算老实,但老季能够明显感觉出不妙。第一点,他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季,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第二点,公司账上五六百万流动资金还是有的,并非他口中所说的一百万。第三点,去找招待所儿的岳大哥,明明就是告诉他去向区委岳勇书记求救。如果这样打电话,程木滨想像得出,季副总会叫着自己的司机连夜闯进区委招待所,去找岳勇书记报信儿。这边儿,劫匪在等待着方程公司筹措五百万赎金的时候,那边儿,在岳勇的指示下,区公安局的专案组在黎明前已经在研究对策了。
那么这种方案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呢?他想起了毛国强行长的案子。在上级务必破案的命令下,抓到了杀人者但并没审出真正的元凶。眼前的事,如果自己报案,如果警察只顾完成任务,如果绑匪被逼急眼撕了票怎么办?往好处想,因为警方的介入和威慑,绑匪会不会弃他而逃或被抓住而得以人财两全呢?虽这一切都是假设,但事关生命安危,不能有半点闪失。
那么第二套方案,老老实实地把钱拿出来,这种方案的结果是什么呢?往好处想,绑匪说到做到收了钱放人,自己损失五百万。往坏处想,绑匪会不会收钱灭口呢?凭直觉他感觉他们不会。钱到手了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再添一件命案呢?
有人不耐烦地用力把程木滨推了一个趔趄,说打电话吧,如果想活命就好好说话。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程木滨决定采取第二套方案。劫匪按着他说的号码给季副总拨过去,零辰两点多钟睡意正深,电话响了半天老季总算接起。
程木滨说季总我被绑架了,天亮上班你和风茹抓紧准备五百万。千万不能报警,这牵扯着我的生命安全。季副总吃惊地没有说出话来,半晌才嗯嗯了两声。程木滨示意把电话挂掉。
绑匪对程木滨的通话很满意。在电话挂掉后,绑匪们也都松了口气。程木滨又请求给媳妇儿打了电话,告诉风茹晚上在宾馆陪客户谈事,不回家了。
佛城区几条大道在寒冷的天气到来之前,还在紧张地施工。清晨的太阳升起,阳光照耀在扬起灰尘的施工道路上,照耀在方程公司的厂区里。职工们说笑着,汇成了进厂的人流。
季总早早来到了铁佛村程木滨的家门口。进家门,和郜风茹说了昨晚的事。郜风茹立即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过会儿,声音哆嗦着问季总怎么办。
季总程拨了木滨的电话,在劫匪的监视下,程木滨又把昨晚的话和郜风茹重复一遍。
三个壮小伙子做保镖,跟着财务人员去银行提现金。一天时间下来,只提了九十多万。晚上和绑匪通话,说提完五百万还得要两天时间。绑匪说可以等,但是要报案就等着收尸。
两天时间里绑匪们做了分工。两人看守程木滨,一人在楼外放风,还有一个去方程大门口观察,方程公司表面上看还如往日般平静。期间程木滨说自己气喘有痰,请绑匪给自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