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池墨白的说法,张文韬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张文韬的人品在省城术道有口皆碑,义气,豪迈,与人为善,但也嫉恶如仇。有江湖大豪的气度,也有绿林好汉的风骨。
可是,江湖里并不止义气。而且,义气也容易在某种情况下改变。
有句老话叫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炷香。梁山有义个个掉头,瓦岗无义个个封侯。
这话不一定全对,但是有一点必须肯定,人在某种情况下,会舍弃义气。选择更为有利的方向。这种选择或许是身不由己,但是对于被选择的一方来说,定然是一种残酷的现实。
瓦岗寨单雄信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从认识张文韬之后,一直觉得欠了他的人情。也觉得想要跟他亲近,因为他是我爷的弟子,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
我从小没有父亲,表面上对张文韬显得不冷不热,心里有种把他当成父辈的感觉。尤其是在看他宁可不要三眼门,也要去维护张严心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考虑就接受了张文鸢的条件。
就在我从金坑子回来之后,还在想着能不能帮上张文韬。
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张文韬不知道金坑秘葬。
如果,张文韬明知道金坑秘葬的事情,还要做摆出那若干姿态,所有事情的性质可就都变了。
如果,现实如此,我又应当如何?
三眼门的事情表面上看,跟我没有关系。可我却觉得自己已经被搅进了三眼门的旋涡。
从女人堂出现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跟我无关,可所有的事情却又跟我有关。
“祸起三眼门,劫归卷山龙。”
我不是唯一的卷山龙,但是离三眼门最近。
如果,池墨白的推算成立,我肯定逃不开这场劫数。
劫数,我并不害怕,术道生涯就是一场跟着一场的劫数。
我怕的是自己真要跟张文韬刀兵相见,因为,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张严心。
我对张严心谈不上男女之情,但是我们之间肯定是朋友,让我跟他爹玩命?这事儿让我为难。可是,事到临头,我肯定不会收刀。
我只希望张家的事情不要找上我吧!
人总是希望不好的事情不要发生,但是,这世上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事与愿违。你越是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两个月之后,张文鸢主动找上了门来。
张文鸢在会议室看到时,直接了当的说道“吴问,我希望你能帮我张家渡过一劫。”
张文鸢不等我说话,就抛出了自己的筹码“你能保住张家,我名下张氏企业的股份就都是你的,你也可以娶严心,名正言顺继承张氏的企业。”
“姑姑……”张严心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眼睛上缠着黑布的张文鸢转头呵斥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能救张家,你嫁给谁都无所谓。”
张严心被气得眼泪打转时,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张文鸢,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
“第一,张严心是我半间堂的人,除了她爹张文韬之外,还轮不到别人呼来喝去。”
“第二,张严心是我吴问的朋友,不许任何人,在任何事上,拿她当做筹码。你听清楚了么?”
我本来以为张文鸢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对方却露出笑意“吴问,你很不错。严心,没有看错人,大哥,也没选错人。”
我沉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文鸢缓缓道“严心,去给我倒杯茶吧!接下来,我会和吴问说很多话,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张文鸢停下来时,我摆手道“严心,要泡茶就在这里泡,不用出去。另外再把半间堂的人都叫来,半间堂的声音,从不掖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