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一个能剖出自己内脏的狠人,会生出什么种来。万一将来有个比他爹更狠的角色找自己报仇,那不是养虎为患么?所以,土匪更喜欢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张文鸢让我披肝沥胆,就是在戏弄对手!
我眼神阴冷的看向张文鸢时,后者戏谑笑道“堂堂卷山龙,连在自己身上开出一刀的勇气都没有么?要不要我先杀个人,给你见见血啊?”
我冷笑抬头道“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一次只挂一把刀。”
“你挂着几把刀?”张文鸢大惊失色之间,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了其中一道阵门。
她能感觉到阵门的存在,却看不见仍旧悬在门上的孔明灯。
我用来坠着孔明灯的小刀虽然已经炸成了铁片,但是灯下的红绳还缠在门框上,八盏灯仍旧被红绳拖拽着悬在半空,就像是八只带血的眼睛,居高临下森然注视着张家大宅。
我抬起手来凌空拍击了三掌。杀气腾腾的掌声,暴空而起之间,八盏孔明灯同时炸裂,八道寒光也在漫天飞舞的火焰当中凌空坠落,带着“咄咄”的声响钉在了门框顶端。
我冷声喝道“给我爆!”
刻在了八只短刀上的符文同时红光暴起,形同烈火冲天三尺,刀身却在火光当中急速下沉,生生将门框斩成了两段,刀身没入土中之后,随刀而起的烈火仍旧在当空狂舞。八座阵门却在火光赤影当中接连崩塌。
前一刻还是诡异莫测的八座锁神木门。顷刻之间,就化成了满地断木残垣。
我冷笑道“你看不见东西,应该能听见八门崩塌的吧?你阵法破了。”
“放屁!”张文鸢尖叫道“卷山龙不懂阵法,你破不了我的八门阵。”
“是吗!”我悄悄抬起刀来“那你试试能不能催动阵法啊!”
张文鸢慌忙掐动了法诀“阵起……阵起……”
张文鸢连喊数声之后,听到不是八门起阵的声音,而是小糖,风兰息带着杀机的脚步声响。
“我的阵法破了!”张文鸢像是傻了一样茫然站在门前,半晌无法回神,我的九星残月却在瞬息之间直袭对方心口,带血的刀尖从张文鸢背后透体而出之间,对方才面带惊骇抬起头来“你……”
我手握弯刀冷声道“我已经经历了一次八门阵,就不会不琢磨怎么破阵。你太小看卷山龙了。”
我说话之间手腕发力又把长刀往前推进了几寸“我不仅在破阵,还在扰乱你的心神,能一刀杀你的时候,我不会选择多出第二刀来。”
张文鸢颤声道“为什么我就是比不过卷山龙?”
我沉声道“你把卷山龙当成目标,我却从没把你当成对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差距可以弥补,但是你从来不敢正面跟我拼命,才是你杀不了我的真正原因。阴谋诡计永远不是克敌制胜的上上之策。”
“怪不得爸爸和大哥都说我不是卷山龙的对手!”张文鸢惨笑之间,我猛然抽刀而起,张文鸢的尸体瞬间倒地。我蹲下身去试探了一下张文鸢的鼻息,确定她已经死透了,才起身道“你们先走,我处理一下尸体。”
“我来!”风兰息往张文鸢的尸体上弹了一点药粉之后,张文鸢的尸体顷刻之间冒出阵阵刺鼻浓烟,整个尸体就像是遇上开水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而去,没过多久就变成了遍地横流的黄水。
“化尸粉?”我骇然看向了风兰息。这种东西,我只是听过,却没见过。
风兰息白了我一眼“没见识。行了,赶紧走吧!”
真正行走江湖的术士都知道怎么毁尸灭迹,土匪就没那么多讲究,东北匪患横行的时候,土匪哪有那么多讲究,杀了人,尸体往荒山上一扔,人不管也有天管,几天就能被野狗吃得骨头都不剩。谁还准备化尸粉?
我看见风兰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