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婆婆,怕她初嫁来有些家事操持不上,倒是得了空子,就过来帮衬指点。她大闺女红梅出生的时候,也正是腊月里,这家里没婆婆,又没旁的女人家,照应上难免疏忽,也是李婆婆时常过院来,又是帮她洗尿布,又是帮着看娃子。
这人心都是肉做的,人家待她这样好,她咋可能一点不记?
过后,虽说李冬生到了庄子里做长工,一家人也跟着搬来了,不时常见面儿,心里也还记挂着这李婆婆的恩情,时不时要回村去瞧瞧她,到了年节也记得送上一份节礼。
关系早不是亲胜似亲了。
原李冬生媳妇也挂心着李婆婆这病祖孙俩人的日子,可是庄子里不放工钱,确实又怕叫他白做活,原是想着等五姑娘弄的这个锄草铲,略有了眉目,能用得着他的时候,给他寻摸一个差事儿,不想,铁柱提前把这事儿给挑出去了。
再听韩林家的说姜薇这边已拿定了准主意,也不嫌他不详晦气啥的,也顾不得快晌午,还要做饭什么的,忙解了围裙儿,抄田间的近路,就往上河村去了。
她进村的时候,已将近正午,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饭,外头也没什么闲人,只有最北头的一户人家外头,有几个婆娘站在草垛那里闲呱啦。
李冬生媳妇不预多说闲话,当下加快脚步就要混过去,不想那几个婆娘瞧见她,一涌朝她跑来。
有一个年轻媳妇子一边跑还一边喊“冬生嫂子你来得正好,赶紧的去看看吧,回哥儿家正闹着呢,都快闹了一晌午了!”
李冬生媳妇不由得一怔“好好的,为啥闹上了?”
“嗨,还能为啥,为着秦掌柜给回哥儿找的那个差事呗!”那年轻媳妇说着,跑到了近前,拉着她细细道“镇上不是有个开着酒楼的秦掌柜么,回哥儿时常在他那里做零工,这回的差事就是秦掌柜给他寻的!”
“说是,他一个远房表姨家的儿子,在府城的一个什么镖行做管事,这是得了空子到秦掌柜那里坐坐,大概是说起闲话来了,说起这个回哥儿。这秦掌柜的表兄弟就说,那正好啊,他们那镖行里正缺人手,回哥儿即年轻,也有一把力气,除了那一点不足,也没啥毛病,就说叫秦掌柜引荐引荐,若是他愿意去呢,就叫回哥儿和他去府城做镖师,工钱挺厚的,一月二两银子呢……”另一个妇人接话过来道。
她才刚说到这儿,快步赶到李冬生媳妇跟前的儿第三个妇人就接话了“本来大家还说,这是顶顶好的事儿,回哥儿时来运转了呢。可他不放心他嬷嬷,不肯答应。马氏那个婆娘也抓着人家说,李婆婆留在家,还得叫他们养,叫人家再多出十两银子给老太太治病吃饭……”
说着这妇人愤愤道“就她这不要脸的臭狗屎一滩,换作二人,人家指定不理她!可秦掌柜这表兄弟瞧着也是个心善的,见马氏不依不饶的,也就松了口,不但松了口,还立时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可……”
这妇人说着,懊恼地一拍手“可这回马氏松口了,回哥儿又愿意去了!”
另外一个妇人就说“这也不怪回哥儿。他自小叫他嬷嬷带大,这么些年,就祖孙俩相依为命的,他嬷嬷眼下又病成那样子,又咳又喘的,春夏秋三季还好,到了冬上,半丝凉受不得,身边也离不了人。他一走,他嬷嬷可咋办?指着马氏和李老憨那一对不要脸的东西么?那才指望不上!你们瞧着吧,回哥儿要真这么走了,他嬷嬷一准活不过今年!”
李冬生媳妇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完,就问头一个媳妇“那他们现在在闹啥呢?是回哥儿还是不想去,还是怎么着?”
正正好,一个年轻媳妇打南边过来,听见这话忙道“才刚她们说的,都是老皇历了!回哥儿不是不放心他嬷嬷不想去么,那秦掌柜的老表就说,即然不放心,那干脆就把人一块带上!反正镖行自有后院儿,到时候,单独给祖孙俩一个小院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