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乐萱初死后,宫中上下不再多提事关乐萱初的事宜,朝中大臣、大魏百姓皆心照不宣,墨认了乐萱初的死,这也是第一次宫中、朝野、宫外如此一心地认定同一件事,而乐家更是夹紧尾巴、日日提心吊胆。
李不念站在门口,看着宸妃带着几个慌慌张张地进了魏远闻的寝殿,想起什么,径直往殿外走去,恰好与宸妃走在两条方向相反的路……
“李姑娘,皇上吩咐过了这里谁都不允许再进去!”
李不念刚走到韶春宫门口,正要走进,被一个面生的公公拦了下来,再往后看去,发现又多了几名侍卫,见到她时,皆面向墙回避。
她微眯起眼,有些不解,便沉声问道“皇上可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让你们留下来再搜一搜?”
“皇上只说了谁也不让进,连我们这些人都只能在外面守着,李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了。”那公公认出了李不念,凑到李不念的面前,囧着脸说道。
谁也不让进?
那就并不是魏远闻知晓乐萱初在里面藏了别的东西,而是另有其他……
若是按照惯例,凡是被废除或死去的妃嫔住所要么成了冷宫,要么便成了人人躲避的废弃之所,像乐萱初这种情况虽少之又少,可也有先例,都是立刻重新修缮分给新来的嫔妃。
可魏远闻这样的做法颇为奇怪。
想到这里,李不念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要进去取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这件事我会禀报皇上,有什么无需你来担着。”
“这……李姑娘您不能进去!”那公公依旧拦着李不念。
李不念顿了顿,特意挺直身子,冷冷地说道“若你让我进去了,即使出了什么事,你大可都推到我身上,但若你不让我进去,惹了什么事,届时你可想好能推到谁的身上,你应该知道我的话在皇上心中分量如何。”
“这……”那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赶紧从李不念面前挪开,擦了擦冷汗道“您若是执意要进去也可以,不过此事我们会立刻禀告皇上,待皇上来时您才能出来。”
“好。”李不念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她走进之后,身后的宫门便被缓缓关上,只剩下她一人在宫内走着,一阵风吹来,显得周围更加凄凉,没有人住的地方再华丽都好似废墟。
她又往前走了许久,直到遇到乐萱初所说的那棵合欢树才缓缓停下,悬停许久之后又缓缓地蹲下,开始用手树枝一点点地去往深处而去,突然树枝抵在一个硬物下不再往前,她停下手,找了一些宫中遗留下来的铲子将深入土中树枝的边缘全都挖空,渐渐显露一个深坛。
她警惕地晃了晃坛,仔细分辨是否有水声,确认内为空后,又将一只细硬网,一边取出坛盖,一边迅速封上网,然后将事先准备的几十只飞萤放了进去,很快里面便被照亮,渐渐显露出一些纸张的样子来。
这或许就是乐萱初所说的记录着乐家所做之事的册子了吧?
只是……
防人之心依旧不可无。
她取出一条侵染过特意淬过融毒的汁液的巾帕,包裹着手将里面的册子成功取了出来,她翻看了几页,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震惊……
这里记载的是从乐萱初记事起乐家做过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
乐萱初竟然这么早便有了这么个心思,实在是让人又惊又猜不透。
她目光停滞在那本册子上,想起了乐萱初那日唱起的歌,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乐家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儿,从小便要与亲生母亲分离,放在一同养,从不让出府,每日便关在乐府中的一个院中,时而是教琴棋书画、时而是武艺,又多有教驭夫之术,更荒谬的是常有一位红楼女子的教习,将她们划分为皇后、准皇后……
他们要的不是女儿,也不是端庄得体的国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