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刀子削皮切块,一不留心又切到手指,鲜血忽的涌出来,含着手指伤口,猫腰低头在厅里的抽屉里乱翻半天,才找到一片创口贴。
等到把沙拉拌好,重新坐到桌边,却发现东海自斟自饮,一瓶红酒已去了四分之三。
羽沫急了:“怎么喝这么多?”
东海却又干了杯中酒,笑道,“你做饭的手艺,确实没什么长进。”
羽沫按下东海手里的酒杯,温声说:“我知道,我也只喜欢你做给我吃的。等你好些了,再喝,要不然就醉了。”
“你见我醉过吗?”东海挑起眉,抬手又倒了半盏。
“医院里人多,我们没有独处的空间。回家了,你也不肯安静地陪陪我,跑来跑去的,心里已经难受到无法和我面对面坐着好好吃顿饭了吗?!”
羽沫的眼泪不争气地再次滑下,她不敢出声,只静静地坐着,悄悄地抹了两把。
东海锁紧眉,闷头倒酒:“又哭了?”
羽沫:“哪有,别乱猜……”
东海抬手拦腰抱她入怀:“过来,心肝,我那么的爱你,你怎么忍心骗我?”口里含了酒低头喂过来。
羽沫推他:“东海,你醉了。”
“我不能醉一次吗?沫沫,实话告诉我,我还能醉多久?”
“昨天晚上,我梦见你跪在我身边哭,哭得我心碎。你是怕我死了吗?”
“东海……”
“我很怕啊,我怕我再也不能这么抱着你了,还有,”他低头吻她,“这么吻着你了。说,你舍不得我离开,说你爱我。”
“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爱你。”
东海松开怀抱:“沫沫,你一向那么的聪明,有很多事我怎么想也不大明白。沫沫,你这么聪明,求求你告诉我。”
“好~”羽沫轻轻推开桌角的杯子,弯下身握住他冰凉的手。
“她为什么不肯爱我?”
“谁?”羽沫轻声。
“她不爱她的丈夫,也不爱她的孩子。那她为什么还要生下来?我那时候还不如岸岸大,她从来不肯抱一下亲一下,宁愿长年在野外受苦,也不愿回家看看年幼的我和哥哥。”东海捏起羽沫的下巴,“你有过被遗弃的感觉吗?”
羽沫轻声:“有过,痛不欲生。”
“不是痛。”东海摇头,“是冷,特别的冷,是无足轻重,是裹挟一生的对爱的患得患失。”
羽沫蹲下身,抱了东海在怀里:“你累了,东海。”
“沫沫,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过什么,要接受这些惩罚。天下有那么多的柴米夫妻,安稳相守一生,平凡如你我,为什么就不能相偕到老呢?我一生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下辈子让我如何找到你呢?”
东海紧抱着她,在她怀里哭了。
羽沫落泪:“下辈子,你会找到我的,我怎么都会撞进你怀里的。”
东海又仰头干了杯中的酒:“第一次相遇,你一开口,我就觉得如似故人重逢,莫名地心动。”
“我很自私。我爱上你时,是知道你想找个健全的人过安稳日子的,也知道你遇上了。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爱你的感觉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很温暖很美好,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让我贪恋不已。”
“后来你来按摩店找我,哭得那么纠结,那么伤心,我想还是放开你吧。”
“可是我苦闷极了。我经常跑去我们遇见的地方自己躲起来抽烟,觉得这个世界那么孤单。”
“直到那天夜里你来,我才觉得原来上天还是肯厚待我的。一直以来我都尽自己所能的爱着你,想给你和孩子安稳和幸福,我想这就是我的福分吧。”
“再后来我病了,我无能为力,沫沫。我哄着你去看好眼睛,就一心想骗你分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