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虽安营扎寨不再返辽,却并没有及时回援京畿。到达京畿的各路勤王军因此信心受损,纷纷溃败,后金军在北京附近纵情攻掠。
充任文武经略的尚书梁廷栋,自觉接替因遵化城破而自杀的王元雅后毫无战功,两日后,主动出击,跟后金军激战于西直门,终因寡不敌众而兵败。
几乎与之同时,新任蓟辽督师满桂正一本正经地说“袁崇焕当然也有失明之处,譬如心里只有复辽大业而轻了皇上,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大家千万要记住,请示汇报不仅仅是为官为将的程序,更是一种尊重一种有效地推卸责任的方式。
说心里话,纵使他有失明之处,念及他的功劳和号召力,当此时如此待他也还是有些过。”
有部将道“以末将看来,倒是一点儿也不为过,哼,军队是谁的?国家的、皇上的,督师再看看,关宁军成了谁的?”
说着,见满桂并无反驳之意,继续道“祖大寿,不过一匹夫,身为大明总兵,闻得袁崇焕被抓,竟不顾京师安危,擅自率军返辽,没有袁崇焕的书信,竟不肯折返。
折返之后,居然敢藐视大人您这个皇上钦命的蓟辽督师,再三命令,其居然敢置若罔闻。”
满桂闻言,莫名其妙地暗自叹息了一声,想要说点儿什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沉吟,一中军匆匆进来道“启禀督师,梁廷栋兵败西直门,京师防御又出现了一个大孔隙,请督师示下。”
满桂一愣,不敢置信地反问道“梁廷栋素来知兵,竟也败了?”
中军道“是,自从皇上抓了袁督师,我军就再没有胜仗的记录。”
“再没有胜仗?”满桂近乎自语着,转向诸将道“诸位都谈谈吧。”
诸将都束手无策,纷纷道“我等唯督师马首是瞻,督师但有所命,定当誓死相从。”
满桂沉思着道“既然再无胜仗,悲观的情绪必浓。一个人,一支军队,一个国家,最需要的都是气,一旦气泄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希望?所以,我们目前最需要的是一场胜仗。
本督师决定,我部誓师南进,寻一路或几路薄弱之敌击之,务求取胜,以提振士气。诸位以为若何?”
诸将纷纷称善,刚才直言的那位提醒道“大帅虽已为蓟辽督师,关宁军却并没有完全听从大帅的号令,我部在德胜门损耗巨大,元气尚未完全恢复,若是仅以我部之力,完全取胜恐怕不易。”
满桂道“所言有理,但大明现在太需要一场胜仗,本督师决定,边南进,边调集关宁军。本督师毕竟是皇上钦命的,祖大寿既然已停止东返,本督师料他也不至于不听号令,诸位依命速去准备,迅速南进。”
那位还欲再说,满桂已起了身,自去准备。
诸将不敢怠慢,忙去收拾了,随他南进。
一路无话,这日,行至安定门,满桂突然勒住马缰,转身向诸将道“诸位没有感到异常吗?”
经了他这一问,诸将立即纷纷道“异常?是有点儿,怎么会这样静?”
满桂道“是啊,静的太出奇了,中军速命人前去打探。”
中军应了声欲去,蓦然,后金军叫嚷着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原来,虽说少了袁崇焕这个劲敌,皇太极还是不敢大意,在命令各部“四面开花”的同时,也加强了对大明各路勤王军的监视。满桂誓师南下的消息,已然被其探知,密令各部于满桂必经之路上予以伏击。
满桂虽不知,却也不惧,大喊了一声“杀通奴”,驱马向后金军迎了上去。诸将见其如此,一齐随之冲了上去。
后金军最近一段的抢掠,让之得到了充足的补充,士气正旺,各部又发誓要除掉满桂,早已里三层外三层把满桂围了个水泄不通。
满桂见敌我势力相差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