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一愣,旋即道:“快请。”
中军闻言,忙着去请。
牛金星突然道:“他必是又在张献忠那儿受了委屈,这个人哪,唯利是图,太过反复,日后恐难驾驭。”
牛金星逃回宝丰决定反叛朝廷后,对各路义军曾做过专门研究,故而才有此一说。
事实也果如他所说,罗汝才去投张献忠不过想暂且栖身,徐以显不仅处处刁难,还要把他所部整编为一个营。罗汝才气不过,这才又转投李自成。
“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居然能看透咱的心思,果是个人才哪。”李自成暗自感叹着,轻声道:“他手下有不少的人马哪。”
牛金星道:“是啊,而且他手下的人马更有战斗力,不仅他,其他的也是,所以必须既用又防,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得……”说着,做了个斩杀的动作,继续道:“唯有如此,方不致于生乱。”
李自成也是这样的想法,免不了顿生知交之感,点了点头,道:“为时还早,左革五营等还没过来,因为那个徐以显,他们迟早也是要来的。”
正说着,罗汝才已快步走了过来。
李自成忙换作一副笑脸,迎上去道:“罗帅总算来了,可想煞自成了。”
罗汝才道:“承蒙李闯王不弃,竟亲出辕门相迎,汝才委实有愧。”
李自成知他把自己去访牛金星当成了迎他,也不说破,牵了他的手,径回中军大帐。
罗汝才毕竟心里发虚,路上几次要说话,却都被李自成打断了。直到回了大帐,侍从上了茶,又再三寒暄过,李自成才道:“据说献忠那边正搞的风生水起,罗帅怎么记起到自成这儿来了?”
罗汝才由衷地道:“献忠不错,把个杨嗣昌搞的焦头烂额,又急行军一昼夜,突袭了当阳,军威大振,但是那个徐以显,唉。”
李自成摇了摇头,也跟着叹了口气,道:“不说他了,罗帅善谋,还望罗帅多帮着谋划谋划。”
罗汝才自觉受了推崇,正要说话,蓦觉吉珪轻轻扯了扯自己衣襟,忙改嘴道:“军国大计非同小可,汝才初来乍到,焉敢信口开河?还是等日后吧,日后待情况熟悉了,汝才必知无不言。”
李自成已然把这一切瞧在了眼里,道了声“罗帅客气”,转向牛金星道:“牛先生也是初来乍到,不知能否为自成谋划一番?”
“他这是啥意思?试探咱?还是想要罗汝才难堪?二者皆有吧,后者应该更多些。”
迅速地判断着,牛金星已道:“转进河南以来,闯王以‘均田免赋’相号令,从者入流,队伍迅速壮大。
就在前不久,不到三天,连克宜阳、永宁两县城,分别杀掉了知县唐启奏和武大烈,宜阳又当众斩杀100名官吏及富人,永宁则斩杀了伊王后代万安王及其家人并300多官吏。
如此战绩,纵使跟张闯王相比,丝毫也不逊色。更关键的是,闯王总是未雨绸缪,令在下建政设官,必将宏图大展。”
李自成被他夸得心里美滋滋地,嘴上道:“先生高才,就不要尽夸自成了,还是说说咱们现在该咋办吧。”
“这个牛金星,夸起人来,居然都不露痕迹,原来竟是个拍马的高手,哼,让你嘚瑟,这次看你再咋嘚瑟?”暗想着,诸将尽皆一脸的不屑,静等着看他的笑话。
牛金星沉思着,偷偷瞄了瞄诸将,见状,忍不住想:“看来,咱表现得有点儿早了,嗯,咱可不能跟李岩似地得罪人,不然,咱还咋混?”
拿定了主意,牛金星谦逊地道:“金星不过一文人,论谋定大局不及顾先生,论发展队伍不及李公子,论指挥战斗又不及金星的一位好友。
闯王却让金星帮着谋划,实在是高看金星了,不过,金星既然投了闯王,就当为闯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虽不是金星的长项,金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