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这算是咱爷俩一起喝过的第一杯酒吧。”苏白说道。
昔日苏白陪同和尚以及一帮云南当地的资深者一起进入过证道之地探险,那时候自己这一群人就像是一群菜鸟进入了不属于自己等级可以触碰的副本,结果被如意杀了好多个,等到众人慌忙要离开时,自己则是被富贵强行扣住了。
那几个月的时间,苏白曾心灰意懒地甚至主动走入黄泉之中想要寻求诱惑之中的沉沦,或者可以称之为解脱,却阴差阳错的被苏余杭当年的一挥手给掀翻了出来,等于是变相救了自己一命。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每天靠富贵从棺材里流出的一股精华尸气过活,反而是自己自成为听众以来最难得的安静悠闲时光。
现在如果让苏白去回想和选择,如果能够带着小家伙一起进去那里。
富贵依旧躺在棺椁里,
小家伙靠在自己的腿上,
自己靠在棺椁边,
每天就跟富贵说说话,然后再带着小家伙去黄泉边散散步,
好像日子,也就可以这么惬意地过来了。
小家伙的出生以及他的经历让他和其他的小孩完全不同,他来自于妖穴,且当初也曾为了救自己主动爬进过妖穴,所以证道之地的枯燥可能对于小家伙来说也不算是什么。
苏白又想起自己当初在证道之地时,在度过一开始的焦躁和杂乱期平静下来之后,每天做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和富贵说话,虽然基本上都是自己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富贵也不见得回一个字。
现在想想,可能对于当时的富贵来说,躺在棺材里的他,听着自己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也是一种享受吧,就像是现在小家伙依偎在自己身边一样,那是一种无言的满足。
苏白没流泪,自始至终,没流出过一滴眼泪,甚至连眼眶都没有丝毫的泛红,心中,说实话,也没多少悲伤。
因为富贵走得洒脱,走得自然,他成功算计了古往今来,安排了生前身后,随性洒脱,自在自然,且成功地在自己身死二十年后算是完成了对苏余杭的报仇。
没什么好悲伤的,按照世俗的说法,富贵这次,应该算是喜丧。
苏白点燃了纸钱,在富贵坟前一张张地烧着,远处可以依稀看见这里的点点光火,宛若深夜里的一处幽光。
小家伙看着火苗不断的翻滚,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让他看上去极为灵动。
“这是你的干孙儿,你见过吧?”
苏白笑了笑,伸手在小家伙脑袋上摸了摸,
“叫爷爷。”
小家伙看了看苏白,又看了看面前的墓碑,然后他很努力地张着嘴,试图模仿着口型,他知道这一刻很严肃,自己也一定要听话要乖,而且,他对那个把自己从摇篮里抱起来弄醒的老伯也有着一种异样的亲切感。
“耶……耶…………”
小家伙很努力了,他还不会说话,哪怕他被苏白从故事世界里带出来也有两三年了,但他依旧没长大。
胖子说是因为现实世界里的灵气太稀薄的原因,如果将小家伙放在先秦时期,小家伙虽然可能也会比普通孩子长得慢一些,但绝不至于慢这么多。
苏白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他长不大,自己就照顾他一辈子,长大,也有长大的烦恼,好在现在广播不能再继续吸收体验者了,所以自己以前担心的小家伙会不会进入广播成为听众这件事也就可以彻底放下了。
纸钱在烧着,苏白不知道这浩瀚宇宙无尽世界里有没有专门一个给亡灵过去的地方,但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吧,就算是有,富贵也不可能在里面。
苏余杭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代天问责,算是将富贵坑杀得很彻底,这之后,富贵一次为了自己放弃了得以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