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不过继续随和,态度‘好’得出奇,完全听不出‘一点’威胁的意思,“君上的确很需要你,但祂的命魂是不死不灭的。”
“实在不行,也不过是抽出残魂,换具妖身温养的事。”
换言之,你真以为你不可替代?
“我只是不想冒险,不是不敢冒险,若真有必要,我完全可以替君上找个更完美,又听话的宿主。”
“你,可明白?”这语气,这神态,简直像在低身下气的跟九头妖鸟‘借钱’。
九头妖鸟周身的嚣张与阴戾却被趋于屈服的沉默一点点盖过,他一直以为共工选择他,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特殊原因,更以为雁不过的实力即便在他之上,也差不了太多。
如今看来......真抽离残魂,就算不死,他也会境界大跌。
等同于,送他去死。
可......
“你真有这种实力,不会忍我这么久”而且他在西荒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雁不过是超品。
“因为我”雁不过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盯着九头妖鸟,他需要一个承诺,“和你不一样。”
作为一个主事者,不被‘私人’情绪所左右,是最最基本的处事原则。
“......”九头妖鸟就这么与雁不过对视着,企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试探。
哪怕只是一丁点儿晦暗,他都愿意赌一赌,扳回这一局......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不得不败下阵来。
心不服口不服,也必须折服于雁不过的实力之下。
比起生死大事,骨气脸面真的一点不重要,“我不会倒向天族。”
“很好”雁不过卸了无声无息、无知无感的妖力,点头致敬,礼貌退开。
待九头妖鸟消失,才聚精会神地望着远方的那一片灵雾。
‘目光’穿透层层雾障,很快,雁不过的眼中就有了九头妖鸟看不到的景象。
二十时辰为方位布兵,外为相害相冲局,内为相合相生阵,又借西山郡灵气为屏障隔绝窥视,使内可见外,外不可见内,的确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可惜,到底是两个娃娃,修为不够。
雁不过骤然加重‘窥视之力’。
“呃......”亭台之中的昭月登时头痛欲裂地栽下山崖。
崇玉闪身拉住!
“怎么了?”把昭月拽回来坐地上,看着她霎时间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崇玉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向前方看去......方才还辽阔广袤的西境,竟消失得一点不见。
就好像那里是一团空气,原本什么也没有。
昭月捂着胸口,气息动荡得厉害,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可心绪依旧混乱得无法凝神运气。
“是......”看昭月这个样子,崇玉皱眉思索片刻,不大确定地问,“九头妖鸟?”
昭月费力地摇摇头,在崇玉地搀扶下一点点站起来,遥望着那一片‘虚无’,神色凝重的不知道怎么说。
这种感觉不是被打或者被扼住咽喉的难受,而是就好像自己身体里的毛病一瞬间全钻了出来一样,五脏六腑的血流突然中断,肌肉挛缩抽疼,双眼什么都看不到,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又能清楚的感觉到浑身上下窒息到极致的可怕。
“莫非......”崇玉又看了一眼‘西境’,“是雁不过?”
“这样的力量不是靠吞噬其他妖魔能积攒起来的。”
“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雁不过一旦出手,他们的赢面直接少一半。
崇玉扶着昭月慢慢移动转身,倚栏坐下,雁不过出手,再冒险监视西境既没有可能,也没有价值了,“他是在警告我们。”
昭月稍作休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