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也记不清了。再清醒过来时,已是两夜过去,疾行的马车正处于一处挺高的山头之上。
宋渊提议休息一会儿,周玖良也说要下车缓缓颠簸,于是车夫将车停在一个能俯瞰山下的弯道处,任我们在薄雾中散漫放松。
脚下的这片山坡上,有几匹散养的骡马,我们用眼睛搜着山路盘算还有多远才到东堪,忽听骡马嘶鸣,惊得几只大鸟从半人高的草丛飞起,又落下。周玖良问我那是什么鸟。
我定睛看了看说“那是黑颈鹤,每到秋末,才会从北边飞来,到东堪周遭的山上过冬。”
周玖良看着眼前枯黄的山包,指了指云雾缭绕的一处洼地,说道“这里地势高,尚有农人放牲口,那下面的洼地,隐隐透出灰黑色屋顶的地方,应该就是东堪了吧?”
我点点头,撅下路旁的一小截枯枝,拿在手里把玩。我曾陪父亲一起到东堪周边的山上蹲守过黑颈鹤的踪迹,那时候,我就喜欢用小树枝作剑,缠着父亲与我比划玩闹。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以前来过的地方,但握着这种光溜溜、灰突突的小枝条,却给人一种莫名熟悉和安心的感觉。我知道,马上就会见到阔别五年的东堪小镇,和烧毁的临益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