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将肩上的血肉破开,她的膝盖,没有半分弯曲!
她曾说过,她的双膝之下,没有黄金,却有她的骨气和尊严。
北月皇脸上爬满了阴霾,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死士们的刀剑不停的压着轻歌的肩,想让她跪下。
偏生少女固执倔强,哪怕成为了战败的一方,一颦一笑,足以让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不知何人,一脚踹在了轻歌的膝盖上,膝盖骨一痛,轻歌腿部微微曲起,还是没有跪下!
“我跪你大爷!”
一道人影踩着长空而来,声音如惊雷炸开。
那人鹤发苍颜,身上罩着灰色的袍子,虽已年迈,但眉宇之间的凌厉之气,不输任何人。
他落在死士中间,大手一挥,灵气尽数喷涌而出,汪洋如海,似连绵的大火喷发了出去。
老人面前的十几个死士,身体倒飞,于半空破裂,满地的断骇,残尸上的鲜血味四散着。
夜青天来时,一身浩然正气,怒不可遏,所过之处,哪怕是如傀儡一般的死士,内心深处仿佛都氲着惧色,竟是不由自主的往旁侧退去,他自万千死士中穿梭而过,目光凛冽堪比刀剑。
到了轻歌面前,夜青天眸光微凝,寒气四露,架在轻歌身上的刀枪剑戟,立即就震飞了出去。
轻歌膝盖发软,脚步趔趄,将要摔倒之际,夜青天将她一把扶住,凌厉的眉柔和了几分,目光里蓄着宠溺温暖,“不要怕,爷爷来了。”
“死不了的。”
轻歌将灵气汇聚在手心之上,地上的明王刀便到了她的手中。
夜青天看着自家孙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虽一身伤,却没半点软弱,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欣慰的同时,又满满的心疼。
他情愿她嚣张跋扈任性野蛮的让人发指,也不想她这样将所有苦痛掩埋在心里,背着血和泪,一脸冷漠的战下去。
“夜长老,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上?”
北月冥自步辇上优雅尊贵的走了下来,明黄的龙袍成了夜明珠下的一抹艳光。
夜青天一手扶着轻歌,一手负于身后,目光之中藏着凌寒之气,声音中气十足,凛然威仪,“皇上说话真是好笑,如若老夫眼里没有你这个皇上,皇上能在这皇帝宝座上坐这么久?做人不能忘本是三岁孩儿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是天子,难道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我夜青天,夜家,战战兢兢赤胆忠心,几十年如一日为北月挡去风霜雪雨,吾儿夜惊风在时,北月更是四大帝国之首,放眼四星大陆,就连迦蓝落花两大极端势力,也得对北月礼让三分。”
言语行云流水般说出口,夜晚的凉风将压低腰青草扶直,寒气沁人,冰窟之中,似有美人过境,祸国殃民。
夜青天脸上布满了皱纹,雪白的头发上没有一点黑,身态有些伛偻。
曾几何时,他也年轻过,南征北战以杀之名杀出了一条王者血路。
在那个时代,夜青天这个名字,响彻四星大陆,让人谈之色变。
他的天赋兴许不是最佳的,但他的血罡之气和赤子之心,让四方英雄敬佩,血雨腥风,侠义江湖,他是冲破浅水滩的一只雏鹰。
“夜青天,你的意思是,你夜家一生戎马,这北月的皇座该是你们夜家来做才对?”
北月皇虚眯起双眼,灵气释放的刹那大风刮过,身后的步辇彻底被震飞,受伤的八名宫奴双瞳瞪大,承受不了巨大的灵气余波,身体撕裂成碎渣。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自血河之中走过,怒火蔓延天际。
夜青天冷笑,“北月皇座?我夜青天不稀罕,夜家也不稀罕,当年你对吾儿所做之事,老夫可以忽视,但今日你敢动老夫孙女分毫,老夫便搅了你的江山。”
北月皇骨骼分明的手负于身后,手背青筋暴起,怒火雷霆。